十七、震远镖局
从南方运送货物到西北，一定要经过西安。西安城在整 个西北都是数一数二的大城。
城东有一家酒楼，唤做聚福楼，楼高三层，上两层有雅座包厢，是富贵人家的宴请之所。楼下大厅有二十张大方桌，菜品味美，价格实惠，这宾客也一天从早到晚从来没有断过。后院还有三进院落，一百多间客房，当真是数一数二的大酒楼了。由于它占据了一进东城门最好的位置，所以南来北往的商贾多在这里打尖吃放，休息住宿。
许凌飞来了聚福楼三天了，每天早起早点，中午午膳，都在店里用。不是饭点儿的时候，一壶茶，一份点心，在窗边的位置一坐就是一天。这门前进进出出的商队镖行看了一遍，都没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
这店里的小二是个有心人，看许凌飞坐了许多天，想是有事，边上来搭话，“这位小哥，我看你的样子像是在等人，不如你把所等之人的相貌说与我听，我白天跑堂时也帮您看着点？”
许凌飞见小二问他了，灵机一动正好想了个主意，“来来，你且坐下来，我向你打听个事。”边说边掏出一小块儿碎银子放在桌上。
那伙计本就热心，一看有银子拿就更高兴了,连忙点头。“公子但问，小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这称呼都改了，看来有钱就能获得尊敬。
“我想知道你这南来北往的客人之中，哪家商队最赚钱，他们做的又是什么生意？”许凌飞道。
那小二道，“公子，这个问题你问我就问对了，我跟你说这走西北这一路的生意，最赚钱的是庆阳城首富胡大爷。他们的生意主要是将西北的中药材——什么三七、当归、党参、天麻之类运往南方，同时再把南方的茶叶、丝绸和瓷器运到西北。他们家的商队，数十辆大车，几百人的队伍，一年至少四次往返，获利丰厚。胡大爷家的商队只要到西安，一定会照顾我们店的生意。说实话，除了我们这里只怕他们也没有这么大的酒楼可以住的下了。”
许凌飞听到这里，心说有门，这胡家商队的规模更适合运送硫磺，说不定这个货物的线索还真跟他们有关。“小二，你可知这胡员外的商队合何时会到这西安城？“
小二道，“公子问的正是时候，这胡员外的商队只怕这一两天便到了。”
许凌飞一听暗自高兴，心说看来自己是赌对了。“小二，你可识得这胡员外，要是他来了你给我介绍一下如何？”
小二道，“我要认识胡员外，还在这里跑堂作甚。不过等他来了，我倒是可以指给公子看。公子找他有事，自己去谈便是了”
许凌飞继续道，“你看我这人不善言谈，不过倒是会些武艺，我想找个有钱的东主或者做他保镖，或者做商队的护卫。小二若是愿意帮忙问问，我这面另有重谢。说罢许凌飞把银子放到了小二手里。
小二千恩万谢走了，答应一定帮许凌飞打问清楚。
正在这时，许凌飞看到门口两个带着面纱的女子走了进来。其中一人黄衫，另一个人虽然看不清容貌，但是身上穿大红色衣裙，腰间一条软鞭，不用问也知道是洛阳方府的方忆秋。许凌飞虽然答应要帮师兄照顾他的女儿，但是现在自己有要事在身，还是躲他远一点好。许凌飞从桌上拿起一个斗笠带在头上，把帽檐压得低低的，生怕被人发现。
只见那两个女子进了店中，找了一个干净的位置坐下。
不一会儿小二来了，两人要了八样精致的小菜，一壶碧螺春。
等茶水上来了，两个人这才说起话来。那黄衫女子道，“小姐，我们已经出来好几天了，只怕老爷和你两个哥哥都急疯了，我们在这西安城逛逛，就回洛阳吧。”
方忆秋道：“不回！说什么也不回。我跟爹说别搞什么比武招亲，他非不听。结果呢，这亲也招了，新郎官跑了，你叫我的脸往哪搁呀？”
黄衫女子道：“小姐，你不是不喜欢那个许公子吗？他走了正好，到时候让老爷随便找个理由，重新挑一个合适的姑爷给你。”
方忆秋嗔道：“你这丫头找打。这等事情其能说不算就不算的，就算他不喜欢我也得有个理由不是，我呀一定要找到他才回去。”
这面说话声音不大，可是许凌飞却听得真真的，心说：这姑娘的心思怎么那么难以琢磨呢。我一直觉得她讨厌我才对。这下麻烦了，不过估计她找不到自己自然就回去了。这姑娘武功不弱，脾气也很凶，应该轻易不会吃亏。
想到这里许凌飞悄悄起身出了聚福居，出门继续打探消息。
三天后，胡院外的商队果然到了。只见前后三十多辆马车拉着货物，每车一个赶车的车把式，旁边一个劲装汉子当是押车的护卫。最特殊的是这个商队，不仅是自己护卫，还请了镇远镖局来保镖。
镇远镖局是中原三大镖局之一，这一次镇远镖局出动了一个副总镖头，三个镖头，十名镖师，六十个趟子手。这一次押送的货物只怕不比寻常。
那小二上去接应，安排房间酒菜。这胡员外一行人包下整整一半的客房。除了住人之外，要紧的货物全部搬到了屋里，门口还有专人把守。
小二前前后后忙活了一阵。过了一会儿才来找许凌飞，“公子，这胡员外到了，刚才还给我一两银子的赏钱。你要是想奔个好前程，我给您递句话去，可是您得告我个名字，要不我怎么介绍您呢？”
许凌飞正想借这个机会接近胡员外，可是却发现他身后站着一个人很是眼熟。这人在洛阳比武招亲的擂台见过，震远镖局的白剑飞。这么看来想随便找个身份混进去打探消息是不可能了。
许凌飞对小二道，“多谢。但是如今看来，这胡员外手下高手不少，我要去混口饭吃怕是并不容易。以后再找机会吧。”
许凌飞跟小二分开之后，假借如厕的机会，顺便看了震远镖局的守卫情况。然后便回屋睡觉去了。
当夜晚间，许凌飞换了一身夜行衣，准备看一看他们运的到底是什么货物。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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