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台上种了两株栀子花,一株是本地大花品种,枝干有80公分高,专门用了一个大花盆,买了营养土,却怎么也长不好,瘦骨嶙峋的,稀疏的几片叶子还发黄,三年了也不见开花。
另外一株,是去年网购回来的,收到的时候带了十来个花骨朵,很小的一个花盆,枝叶也就四十公分高,却非常鲜活,叶子翠绿一片,白色花儿一朵一朵的绽放,觉得很值。冬天的时候,武汉的气温低,就把小的这株放在厨房了。
这两天,天气暖和起来,这株小的一下子萌发出几十个花骨朵,预计五一前后就能开花了 ,这让我很是期待。花也是有个性的,和人一样,同样是对她好,有的领情,有的却不屑。
栀子花赋所有的花当中,我最爱的就是栀子了。栀子花往北了没有,应该是主要分布在中部及南方的几个省,也包括四川和贵州。在武汉,每年栀子花开的季节,也就是五月份,是最舒适宜人的,不冷不热,蚊子也基本没有,空气稍微有点湿润,到处弥漫着各种花特别是栀子的香味,这个季节男女穿衣都可以很修身得体,所以视觉上也到处是亮点。
我对栀子花季有一种情怀,可能跟儿时的记忆有关。小时候,老家那边几乎每家都有种栀子树,全村的人,无论男女都喜爱栀子花。女孩把花卡在辫子上,男孩插在衬衣上面的口袋里,或者扣缝里,那香味让人生出一种幸福感,心情都好很多。开花的季节,一树一树的花儿,头天晚上还是绿色的花骨朵,第二天早上就开成白色的鲜嫩的半开半未开的大花苞,这时候的花是最香最漂亮的。我家的那棵花树种在菜园里,在村子南边,因为肥力足,长成了两三米高的大树,每天放学,回家前先绕道去花树上摘几十朵花,然后回家养在盛满水的大瓷碗里,家里就弥漫着浓浓的却并不腻味的花香。
栀子花赋栀子花开,端午就快到了,这是过完春节后的第一个大节,对孩子们来说,盼望了好几个月的节日,可以吃到蛋糕,皮蛋,还有收到姑姑们送的礼物,比如折扇之类。这个季节,应该属于仲夏,地里种的第一茬蔬菜瓜果结出来了,黄瓜、辣椒、茄子,那味道比鱼肉还要鲜美。摘花的时候,顺手摘几根带着露珠的黄瓜,生吃起来清香脆甜。晚上,空气里弥漫着幸福的香甜的味道,还能看到萤火虫飞来飞去。
栀子花赋现在住的小区其实也种了很多栀子花,八年前搬来的时候,人不多,环境很好,五月份,特别是刚下雨的时候,在小区散步,还能随处可见我所最爱的花儿,有时候忍不住手痒,还要摘一两朵带回家,但是绝不贪多。这两年,开花的季节很少见到栀子了,一是因为入住的人多了,摘花的人也多了; 二是园丁修剪的时候,把枝叶尖尖剪掉了,而花其实就是从那里长出来的。这让我好生遗憾,所以就动了自己养花的念头。
人有品性,花也有。本草纲目说栀子有‘’泻火除烦,消炎祛热、清热利尿,凉血解毒之功效"。它清新无毒,可食用,民间有栀子花煎鸡蛋等菜谱。我心中的栀子花,美丽芬芳,却又朴素淡雅,平易近人。香而不腻,美而不艳,有益身心。不像牡丹芍药,虽然富贵端庄,却少了馨香,还缺那份人间的烟火气息(似乎很少有把牡丹插花瓶的吧,没准是我孤陋寡闻);也不像玫瑰和月季,虽然好看却带着刺儿;更不像那些美艳却有毒的花儿,比如罂粟,比如杜鹃。
常有人将花比作女人,那么显然,栀子是最适合相伴终生的那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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