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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围字杀手叙隐秘,枯佛未必信佛人
沈光靠在树干上,凭借气息、树叶间斑驳的月光以及阴影的晃动,判断着司马无痕的位置,待那气息越来越远,他才静下心进行思考。
策汴村人烟稀少,自三年前开始,江湖各道人士汇聚,似乎策汴村存在宝藏、密辛,可经过几月甚至半年观察,遍寻无果,几十间茅草屋、四五户农家以及村东头的野树林,除此再无其他,有些江湖人士不死心,掘地三尺,黄土变胶泥,连像样的蚯蚓都没有,宝藏一说不攻自破。也有如沈光和司马无痕般待上三年的,三三两两。
沈光摘下一片叶子,含在嘴中,头枕双手想着:“世上知道策汴村秘密的,除了我,恐怕就剩下武君,我和他断然不会说出去,那秘密益于境界身心,但带不走,如果可以,武君会彻底封闭它。谁在那时候出现了呢?司马无痕、长生武君、绿袍儿、赤足天、凤霄、龙道、杖客僧、恨喜佛、留眉短、衍耳长、八面鬼子齐天师、干手玲珑李天王…十二断代之贼,会是谁呢?”
十二断代之贼,世人也称之十二散人。十五年过去,司马无痕和长生武君在江湖上享有余名。前者为剑神,后者建立雪雍皇庭。
绿袍儿在十年前落发为僧,入不知名寺庙,相传是被厌世观的无宁斩情所伤,厌世观修太上忘情,斩情升境,太上成仙。
赤足天,蟒纹印身,赤云界第九代里功法修为最高的人,任太上长老职位,本来享清福足矣,却嗜酒成性,醉落河中,被人发现时,全身已发恶臭。
留眉短、衍耳长是赌徒,眉短眼足,耳长声利,二人利用功法和自身长势游走各家赌坊,后为南钰、北熋、西浣、东屵四大赌坊联名悬赏,围字杀手乙字亥列“鹑”接手悬赏,两日后二人悬首雪雍皇庭朱宿门外。
恨喜佛荒淫,纵欲无度,瘫死在青楼歌妓肚皮之上。
杖客僧嗜杀,内心多疑,被江湖术士以骗术手法引起童年旧事而失心疯,正道大能出手斩杀。
齐天师、李天王受朝廷招安,稳稳活了十一年,在四年前被沈光正面斩杀。至此,十二断代之贼只剩四人。
就在沈光沉思之际,一声清啸传入耳中,这些江湖人士终于忍不住了!沈光起身,黑衣如影,与暗夜融为一体!
“大侠饶命,老汉我在这里活了六十余载,真没听说有什么宝藏!犁地老牛知根底,您就是把这茅草屋拆了,也变不出一金一银啊!”一佝偻老汉跪在地上向前方拿着刀剑的江湖侠士磕头喊道。
“偌大的一个村落,只住了四五户人家,其他屋里的人呢?昨夜二更左右你掌灯又突然吹灭,是为何?”
“村子夜间有野狼出没,多建几间茅草屋,是为了诱惑野狼,防身之用!大人,点灯是为了夜间解手啊!”
“前夜也如此,三年前还没有这事,最近一个月少则连续两三天,多则维持一旬,二更点灯灭灯。解手?嘿,问问我汪某人的刀信不信?”
“就是,赶紧把宝藏交给大爷,说不定还能打赏你几两!”…一群人围住老汉,你一言我一语,仿佛宝藏已经到手,不再注意跪地老汉。
沈光蹲坐在远处树端,看着那老汉:“如果不是武君,那也绝不会是司马无痕,你是谁呢?凤霄还是龙道?又或者你是一个已经死过的人?都无妨,还不到时候,我会知道你是谁!这群人既是你的诱饵,那就给你找点麻烦。”
话刚落,沈光纵身而上。老汉依旧保持跪地的姿势,忽地察觉周身没了声响,抬头一瞧,一地尸体,那群江湖人士尽皆身亡。
.......
话分两头,司马无痕在知道枯佛寺能助他恢复境界后,便一刻不再停留,策卞村的秘密再好,境界没恢复,只能是蚂蚁过火堆。
百里路对于恪身境,至多两个时辰,司马无痕却用了三个时辰,不是他没有功力,而是沈光的那一番话提醒了他,要时刻注意周围,别到了生死相搏的时候,气力全无。
九溪十二庭,实乃只有一溪,山间道路蜿蜒,呈九曲,而每一曲建一庭,前后各一庭,顶上又一庭,故称九溪十二庭!问巨竹,是到十二庭问日晷,那日晷从未移动分毫,指向朝下!
沈光没有明说,但在谈话时,他缠了四次剑指,那是剑阁的密语,意为虚实掺杂,三真一假。而后沈光抬手,拇指押内,四指微弯,意思是第四句话不全是假话,联系到十二庭的实际情况,司马无痕大概知道,他要做的就是拍向日晷,此时他也不会多疑为什么沈光会知道剑阁密语之事。两下-一下-两下,司马无痕拍着日晷,猛然间日晷前地上分开出一个大洞,司马无痕措手不及,掉入洞中,此洞幽暗,深不见底,五息后洞口关闭。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司马无痕才醒来,发现自己置身于一间朴素的屋子里,躺在床上,空气中飘动着淡淡麝香。如果他没听沈光说枯佛寺,也许会以为自己在做梦。
起身行至窗边,窗外白茫茫一片,似雾非雾,他轻声道:“这就是枯佛寺吗?”
“是也不是,但你来找,它就是!”
“谁?”司马无痕猛一转身,却见门侧立一僧人,而后汗毛竖起。他记得,起身时门是关着的,且没有一个人!
“施主来此恐怕不是为了问这句话!”僧人转动佛珠,稽首。
“你是枯佛寺的僧人?”
“施主问错话了,我是僧人,枯佛寺是枯佛寺,我不属于它,它也不会属于我。且认为施主说了两句,还有最后一句,如果不是真正的问题,那施主和此地无缘,应当离去!”
“朱门斗马踏环肥,黄土跪乞气渐微。天道未行人间事,地化尘龙扫清灰。这首诗是什么意思?”司马无痕觉得说哪句话似乎都不对,唯一沈光没说清楚的就只有这首诗,他便把这当做问题说出来!
僧人听到此话不再转动佛珠,转身向门外走去,而司马无痕紧跟其后。
兜兜转转,来到一大殿,左右均是木佛,左为神明部不动明王,右为天部广目天王,而中间却只有一枯枝。下有铭牌:不空成就如来!司马无痕只和白衣这佛门中人对战过,不懂其中佛位因由,但从未听说以枯枝代如来,心中愈发不定。
“司马施主,你代人而来,求何缘?”
“我想恢复以前的境界!“
“哦?且待我一看!嗯…原来是我的功法!”
“你的功法?你···是白衣?”司马无痕心跳加速,箭步后退到门口,盯着僧人。
“阿弥陀佛,施主你想错了,我不是白衣。如果你硬要认为我和他有关系,那就称我为佛衣!”那僧人说完就去拿中间的枯枝,递给司马无痕。
“一枝枯佛救一次,给了施主,我就可以离开了!”僧人笑着说。
“你要离开?”
“施主这句话说得很对,是我要离开。”
“你不是枯佛寺的僧人吗?为何离开?”司马无痕满心不解。
"我是我,它是它。它叫枯佛,我却不信佛!”
后事如何。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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