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静思|文
孩子学街舞一个多月，元旦准备有一场表演。舞台搭在室外，天气很冷，风很大，各个都穿上了厚厚的羽绒服。
表演是7:30正式开始，孩子们6点就要到现场进行化妆。我下班赶过去的时候已经快7点了，带了点云吞给他。他小心翼翼地吃完，马上问我:“妈妈，我的嘴巴是不是不红了？”我回答他:“没事儿，妈妈等下帮你涂一下。”
他们的街舞是第一个节目，孩子们换上了表演的衣服，寒风中认真地等待。因为我家仔仔是刚学了一个月，所以只需要表演前面一分钟，后面两分钟不用表演。
第一次上台表演，我家仔仔连表情都是超认真。他认真得以为彩排就是正式表演。彩排一下台就问我是不是表演结束了。他还跑去问一起学街舞的姐姐:“我们不用一起上台致谢吗？”
姐姐已经读六年级了，而他才读一年级，在姐姐眼里他就是小不点，所以姐姐没理他。
他又跑去问街舞老师:“我要上去和大家一起致谢吗？”
街舞老师当时很忙，我不懂老师是否告诉了他。
到了正式上台的时候，我看到了他的动作基本都跟得上，自信地展示自己。他自己跳得开心就好了。
等表演结束，他马上跑上台跟大家一起致谢。他一上台还没站稳，致谢已经结束了。他又跟着下来。
我看到了他的认真，他的仪式感，还有他对舞台的享受，我很开心。
培训机构答应孩子们，今晚所有表演的孩子都有新年礼物。所以他一下台就拉着我去问他是不是可以领礼物。结果培训机构的老师回答说是要等所有的节目等结束，坚持到最后才有礼物。
他以为表演一结束就可以领礼物了。一听到要等到所有结束才能领礼物，他马上生气地把帽子扔了。现在才7点半，所有节目结束是9点半，寒风中要等待2个小时，而且他的期待是一结束就可以领了。对于孩子来说，确实有点接受不了。
我能理解培训机构的用意。从这么冷的天选室外舞台，再到坚持到最后才能领礼物，他们考虑的是效果，是宣传。
于是我拉着他，跟他说:“走，妈妈带你去选一个礼物。我们回来再到这来领礼物。”
等我们吃完东西再回来的时候，节目还在继续。我问他:“你还要坚持到最后吗？”他回答:“嗯。”
等待期间，他和一起上台表演街舞的哥哥一起玩。哥哥有两大串荧光棒，分享了一个小的给他。
等结束的时候，主持人在台上主持最后一个热场节目，抢答问题，谁的声音大就奖励礼物。我看到一堆孩子在台下扯着嗓子喊，根本分不清声音大小。他在台下认真大声回答。可是并没有得到奖励。我看到了他的失落。最后所有的节目结束后，他终于领到了奖励给演员的礼物。
回去的路上，我和他一起走在寒风中，边走边聊。
“你有没有觉得其实你们在台下喊的时候，每个人的声音都差不多。我看到你也很认真大声喊，但是并没有被听到。”
“嗯。”
“其实这种和运气有关。有些人喊了很大声，但是主持人并没有听到。”我试图让他理解有些事真的是和运气有关，这个是人的一生无法回避的问题。
我又试着引导他关于今晚表演的事情。
“今晚你在舞台上，妈妈看到了你很自信，而街舞最重要的就是要自信。可以自由地享受音乐，享受节奏，自由地掌控自己的身体。”
他点点头。
虽然今晚我对于培训学校为了扩大影响力，在这么冷的天，让孩子在室外表演有点不满。但是看到孩子们上舞台时的兴奋与享受，我意识到我的想法有点片面。于是跟孩子一起回顾这个过程:今晚好开心啊老师们帮你们准备了一个那么大的舞台，还给你们准备了礼物。
这时他很认真地跟我说:“妈妈，我们还要谢谢哥哥，他给了我一个荧光棒。”
这时我突然意识到，原来有些事在我心里分了大小，而在他心里却同等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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