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下班后,在单位食堂吃的饭,食堂大妈好像对我格外偏爱,满满的一盘炸鱼,我仿佛看到旁边人瞅我那恨恨的眼神,顿时感觉此地不宜久了,赶紧溜之大吉。
鱼刚入口,突然有一种久别重逢的酥脆、鲜香,将我带入了儿时那幸福的回忆之中。
我们村在山底下有一条大河,自北向南蜿蜒流淌着,发出清脆的声响,河水,清澈见底,鱼儿丰富,两岸,翠柳成排。在我年幼时,河水里面还盛产蝲蛄,掀开一块石头,可以抓到四五只,后来因上游建一造纸厂,导致蝲蛄灭绝。现如今,已经变为一条浑河了。
父亲,总去河里抓鱼,大的,母亲用来炖土豆,做的时候厨房里就满满的香味,刚一出锅,随着热气弥漫开来,我的口水也流的老长,土豆面面的,鱼肉嫩嫩的,我绝对是最后一个下桌的,吃的肚子圆滚滚的。
小的,母亲则用油炸着吃,调配些淀粉,将鱼包裹起来,放入咕咕冒泡的热油里面,看着鱼身的颜色变得焦黄,炸透后用筷子捞起,放入盘中,外焦里嫩,那时不会喝酒,如今想想,真的是下酒的好菜啊!后悔儿时没有学着喝酒。
想想母亲真是做的一手好菜啊,可惜游子在外,每年也就只有过年可以放肆的享受享受各种美味了,外面的山珍海味,赶不上母亲腌的萝卜皮。
02
离家多年,记得每到入冬,母亲都会提醒我穿秋裤,其实我也清楚,儿行千里母担忧,秋裤,寄托着一个母亲对儿子的思念与担忧,但我仍总是以这边比家里暖和为借口,顺带着敷衍的答应,全然未当做一回事。
成年累月的,时间久了,这该死的膝盖应验了母亲的担忧,这痛苦,我只有一个人扛,如果让母亲知道又好担心了。
每当天气不好膝盖疼痛的时候,我都会想起母亲,想起母亲那句“儿子,天冷了,赶紧把秋裤穿上吧”。
每当母亲打电话让我穿秋裤的时候,是我感觉最温暖、幸福的时候。
小学二年级,生病住院,父亲在外地打工,母亲每天没日没夜的照顾我,每晚搂着我,睡前给我讲故事,教我唱歌,我依然记得唱的是当时很流行的《美丽的西双版纳》,“美丽的西双版纳,留不住我的爸爸,上海那么大……”。
03
东北农村都是烧炕的,第二天早上炕就会变凉了,小时候我就喜欢往母亲被窝里钻,儿时,母亲的怀抱,是世界上最温暖的港湾。
母亲虽没有什么文化,但是写的一手好字,十分注重对我的教育。
那时候农村很穷,上小学,作业一般都是考试卷子考完后拿回家,母亲在白纸上面仔仔细细的将题全部抄上,然后我再答一遍,或者将做错的题抄上,我答一遍。在文化教育方面母亲向来是无比认真。
记得中考,考到县里最好的高中,回到家里,看到母亲那灿烂的笑容,发现母亲好美,当时母亲就说“好好学着,等你考上大学就好了,我就轻松了”。
但是我发现当我真正上大学了,母亲更加劳累了,为了我的学费、书费、生活费,家里面多养了一头猪,每年过年杀一头,卖一头给我交学费。
家里面的习俗是元旦那天(我们称为阳历年)杀猪,但是母亲为了能让我吃上新鲜的猪肉,每年都是等我放寒假后再杀。
等我毕业了,母亲又说“等你结婚就好了”,我知道,等我结婚后母亲还会说“等你有孩子就好了”,天下的母亲都是这样,如论你多大,你都是她的小孩子,她永远为你有着操不完的心。
虽然母亲的爱是无私的,不求回报的,但我们就注定一辈子欠着母亲的,永远还不清的。
04
母亲对我教育的重视不止体现在文化的培养上面,更体现在做人方面。在这方面的培养,母亲的方法很爽快,且行之有效,只要确认我撒谎,上去就先是两个嘴巴子。
依稀记得,有年大年初一,我和发小因和邻居家的孩子闹了矛盾,就将邻居家门口的对联撕掉,拿到野外给烧了,正巧被别人给发现了,告诉了我母亲,母亲可能是怕我不服气,想让我亲口告诉她,就秉着尊重的原则对我进行了友好询问。
我一再否认,后来无奈的母亲就对我更改了策略,告诉我发小已经承认,还是年纪小,没有经验,马上就缴械投降,承认了自己的所作所为,母亲二话没说,上来就是两巴掌。
后来才知道,原来发小根本就没有说,他母亲也不知道这件事。后来我就想,那母亲说谎了怎么办呢?谁来扇她呢,要不要告诉姥姥,当然还是没敢,怕再挨揍。
05
今年过年回家,发现母亲老了好多,身体也不是很好,儿子也长大了,想揍怕是也没有力气揍了,做儿子的这么久了,也没有怎么孝顺母亲,每年能在母亲身边陪陪的时间也是屈指可数的。
今年也没能领个女朋友回家过年,又让母亲失望了,从大学毕业到现在母亲已经催了三四年了,做儿子的知道,现在母亲最大的心愿就是我的婚事,做儿子的答应您,一定会给您找一个孝顺的儿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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