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张眼时,见到他的睡颜,似乎很满足呢,可她想,为什么没有映象呢?他那么温柔吗?还是我睡得太熟了?
而且,咦,衣服都还在呢。
好奇怪。
于是直直的盯着他,等他醒来,神情还迷糊着,“你是……”
“嗯?”
“不会?”
“啊~”他有些错愕,脸一红,“这有什么难的,还能不会?”慌乱的坐起来,低下了头。
“处男?”
“对啊,”终于能有点底气了,“你害的!”
“哦,”她慢慢起身,伸个懒腰,向门外走去,“没事,慢慢学就是了,这不是本能吗,”对了,她转头,“想吃啥?”
“吃你。”他幽怨的望着她,“你以为我想,还不是你先睡着了,怕吵到你。”
“这大清早的,先做饭,”我还想多活几年呢,“你学会了再说吧。”
“那饺子,你包的那种。”
“好啊。”
饭桌上,他斗气似的一直盯着她,“今晚我一定能完事。”
“哦,”她依旧淡然,“那你加油吧。”
“哼,”他插上一个饺子,“放心吧。”
……
入夜,他们洗洗干净,她坐上床,拍拍身旁的位置,“开始吧。”
“你怕疼吗?”……“待会儿疼的话,告诉我一声。”
他很温柔,温柔到,每一个动作都像是蜻蜓点水。
“疼吗?”他专注的望着她,见到她咬着嘴唇,眼角似乎要渗出泪来,分外心痛。心想,还好,是我。于是他又笑,不知这感觉,是得意,还是满足。
“嗯~”她像是在努力压住声音,“还能忍。”
……
“无所谓的,你已经很轻了吧。”
完事儿,他转而抱住她,“你以后,”附声在她耳边,“不许再逃了……”
……
她想,是这件事,给了他类似她属于他的错觉吗?
……
这一夜,他们都睡得很沉。
次日,他醒来便追着她问,“昨晚,还满意吗?”
“我又没经验,怎么会知道?”
“这样哦,那你喜欢吗?”
“呃……”
“或者,”他近乎企盼的望着她,“有没有为此,对我多了一点什么其他感觉呢?”
“这个,我还没想过。”
她看见,他垂下眼帘,为什么,又忧伤起来了呢?
“你别这样,好吗,”她抚上他的脸,忘着他那双不愿直视她的眼睛,“你知道,这会让我心疼。”
“可你知道吗?”他猛的将她压住,“我现在全部都是你的了,”他的眼泪,滴在她的胸口,“我的身体,我的心……”
“你不觉得,这很残忍吗?!”他在吼,他看见,她的眼里,划过一抹惊惧,于是他瘫软下来,仿佛失去了支撑,“谁让我,要找虐似的爱上你,我想要的,不过是你的爱,哪怕,一点点。”他将头埋进她的胸口,像是在苦笑,“你的心跳,好沉稳,就像,根本感觉不到我的存在一样。对你而言,我就那么没有吸引力吗?”
“或许我现在也该那样安慰自己,至少,”他苦笑着,明明,是在嘲讽自己,“至少我得到了你的身体,至少,我们现在亲密无间,就像以往任何时候,”他仿佛平静下来,“我总是这样安慰自己,哈哈,知足常乐嘛。”
她伸手抱住他,“对不起~”也只能,说上这么一句了。
“对不起有什么用,”他起身,怕压坏了她,却不愿将眼睛移开,哪怕一小下,“我要你补偿我。”
“我有什么能用来补偿你的?”她认真的望着他,真的希望能得到答案呢。
“我要你的一辈子,”他深情地望着她,“哪怕永远无法爱上我,我不奢求了,真的,”他伸手理顺她的额发,“不过,如果有一天,你发现自己爱上了我,告诉我一声,好吗?”
她望着他,仿佛,看见他一瞬间长大了。
可是,她该答应吗,“好啊,”她想想,“不过如果哪天你腻了,也记得告诉我。”
他忽然皱眉,将她襟在身下,“你真的不明白现在说这种话,会激怒我吗?”
她愣了,“还是你真的不知道,我现在,有多渴望你啊?”他吻上她的耳垂,“我警告你,别想逃,不然我……”
“会伤心死的……”
她知道,他是在威胁她,用她一开始就在乎的,他的忧伤,来威胁她。
他变了,似乎脱掉了原来的青涩,对她,显出更多的侵袭性,心,身体,他在试图用一切方式,更多的,占有她。
不过,“我现在,能要么?”一句话,又把他打会了原型。
她笑,原来那份侵袭性,不过是愤怒的副作用罢了。
“你笑什么,”他咬咬唇,“不是怕你还疼嘛。”
“不怎么疼了,”她笑得更开了,“不过该吃早饭了。”
“看看吧,在你眼里,我还不及早饭有魅力。”他嘟嘴抱怨,却还是乖乖的放开了她。
“对啊,早饭多好,它能让我健康快乐的多活几年呢。”
“我还能让你活得更有激情呢。”
“你看我这样子,像是需要激情的?”她笑,笑得平淡。
“好吧……”
……
后来,她为他生了三个孩子。
起名都依了他。
大女儿恋琳,儿子思霖,小女儿盼琳。
在他的呵护和她的理性作风下,他们成长得还算健康。
(不过,我得吐槽一下,好狗血的名字~)
盼琳十岁左右的时候,叛逆期,突然揪着她温柔的恋琳姐姐问,“你不觉得妈妈对爸爸太冷淡了吗,对我们也是,感觉都不像一家人。”
“妈妈其实很爱爸爸的,只是她自己也不清楚罢了,”她摸着妹妹的头顶,微笑着,“你觉得她不好,那么是更想感受中年妇女的碎碎念,还是继母的残暴啊?”
一旁的思霖看着这一幕,感觉后背发凉,他很清楚,姐姐虽然表面温柔如水,却是心思最细腻深沉,最能打压人的,他叛逆期时就深有感触,所以不得不乖起来。
特别是妈妈,那是她的底线,万万碰不得的。
……
转眼之间,都老了,霖病入膏肓时,琳守在他身边,笑得平淡,“老头子,其实我这辈子,还挺爱你的。”
他也笑,“你莫不是看我快死了,编来骗我的吧,我盼了一辈子,你怎么这时候才说。”
“怎么会,”她摸摸他的头顶,“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你也明白,我不会骗人的。”
“对啊,这一辈子,你就是连骗我一下都懒得。”他出了口长气,“那我去了,你会来找我吗?”
“不会,”她安慰他,“你放心,来找你的,会是更爱你的人。”
“谁真的在乎什么爱不爱的啊,”他笑,仿佛真的满足,“琳,对我来说,这一辈子,能有陪伴你的特权,已经很满足了。”
“嗯。”
他走得安详,仿佛真的,得到了一切。
她这一辈子,一直那么清淡,似乎从未年轻过,也从未老过。
她的灵魂,是我见过最平静无波澜,也是最无耐的,虽然他走了,她也没有感受到那种失去爱人的心痛欲裂,但是她很确定,她爱他,且她对他的爱,确实是对人类最甚的爱了。
虽然仍无法去爱,但她知道,他的出现,让她在某些时刻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并理解了爱,人类的爱,他的爱,是甘心用他那唯一拥有的一辈子,去陪伴,即使明知道,可能得不到答案。
她爱他了,虽然仍然不在乎啊,可她总会想起,那些岁月,那忽闪忽闪的目光,然后嘴角莫名露出一丝微笑呢。
在我眼里,他们的美好在于,干净,干净得纯粹。
就像,那双只会为了她而忽闪忽闪的眼睛。她想或许爱就是,谁都可以被替代,唯有对方不行。
她仍然喜欢一个人仰望天空,可仿佛,早已不再是一个人了。
某一天,她也发现,那满天繁星,好像他的眼睛,望着她,陪伴她,永远,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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