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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里桥,正是我暑假打工的地方。
这里离广安门有六里,且原有石桥,故称六里桥。在这里我开始了一个从未接触的领域-工作。陌生的人,陌生的环境,一切都从零开始。从开始的好奇紧张,到如今的适应习惯。渐渐发现了原来自己挣钱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崇高,原来孤零零的自己在社会中是那么渺小。就这样我再一次穿过了六里桥。
当六里桥不再是一个地名,而真真正正是一座桥的时候。在桥上一辆辆汽车飞驰而过,而在桥下两米高的桥洞里聚集着三五成群不远万里迁徙到北京的外乡人。他们在此驻足,在此休息,在此安家。每当我从桥下走过,总会试着躲避开地上的席子或是床垫,因为我知道那些躺在它们上睡去的人们,睡的不会十分香甜。就在离他们床不到一米的地方,就是六里桥最拥挤的公路,与最密集的人群。这六里石桥成了他们遮风避雨的矮檐,成了他们跋涉千里的彼岸。尽管这个梦想中的彼岸,没有他们想象中的温暖。
在这六里石桥之外,通用技术大厦依旧矗立在那里,一呈不变,似曾相识。每当落日的余辉洒在它蓝色的玻璃上,那些千里之外的人们会不会想起自家的庭院,自家的高墙。无论北京有多少人在假装生活,这里的家或许也有温馨,也有遗憾。
我走了过去,在这五米长的矮檐下,他们三五成群地拿出纸牌,拿出零钱,拿出吃了一半的盒饭。在这个有些阴暗的小世界里放声大笑。笑得真诚,笑得纯粹。当他们拿起对面人的零钱时,他们是那么快乐,那么幸福,就好像是在自家的客厅里收到了意想不到的惊喜。而在不远处的路虎里,一个稚气未脱的小姑娘眉头紧锁,吃力地念着:I have a dream (我有一个梦想)。不远处,三里屯金迷纸醉,五道口夜夜笙歌,他们知道吗,向往吗?还是与他们无关?
走过石桥,在不远处的地铁站,我再一次看到了那两位故人。上一次在地铁上,一个中年妇女带着一个“残疾”的青年沿路乞讨,当他们走过一个小朋友的时候,他问他的妈妈:他们是什么人?他的妈妈没有回答,只是摇头笑了笑。我告诉他:小朋友,你听过薛之谦的一首歌吗?然后转身离开。没错,我说的就是《演员》。他们在扮演弱者,扮演贫穷,扮演一个楚楚可怜的落魄者。可我心里知道,有骨气残疾人有很多去处,也有很多成功。他们不去,要么就是没有骨气,要么就不是残疾人。
在我们的生活中还有很多很多的演员,他们扮演着父慈子孝兄友弟恭,扮演着爱国,扮演着豁达。慷他人之慨是他们惯用的手段,取不义之财是他们黑了的心肠。
当他们以弱者之名,挥舞着大棒,向你气势汹汹而来,你无处躲闪。如果你也曾身处如此的道德困境,那不妨告诉自己:他只是个演员,演技拙劣的演员。
脊梁还是伎俩,这又是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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