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这个问题已经很久了,我写不出东西了。
为什么呢?
是因为年过三十的人更加务实吗?
还是身心灵的书读多了,所有的情绪都被无声消化,抑或是受《道德经》无为的影响?
似乎都有一些原因,但这还不是主要的原因。
主要的原因,我今天有些懂了,但也不能说是确切的懂了。
这就像是我路过一间屋子,那间屋子是有白色纱幔的,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屋子里的摆设,并不十分清晰,有些模糊的物件,还需要我结合以往的认知去想像、拼凑。
那是什么呢?
是我开始看重“实际”、“有用”,我用理性来计划我的生活及我应该写些什么。孰不知,文字是属于思想的,而思想是高于现实,属于另一个神秘的纬度。
也就是说,我在用我有限的认知在教我的高我如何去做。
自不量力!
以前是想写便写,思想流也好,流水账也好,它是畅通的,是内在情绪的宣泄,没有太多文法,但它是我生命力的真实表达。
后来,认识了更多厉害的前辈老师,照猫画虎学了一些文学技法,再对照以前的文章。哎,我羞的只想撕了那堆东西!
再后来,当我想写点什么的时候,就会有个声音高高在上的“教导”我:这个立意不高;要写些对别人有用的东西嘛;这件事还值得写?这个别人写过了;负能量的东西不能写;这个东西是蛮有趣,但对有些人可能会有误导作用……所以,不如不写,还世界一片清静。
若是错的,停止便是前进,无为而治,无为,被我理解为不作为。
不作为的我,能量是停滞的。
我时常怀疑自己,又时常自我疗愈。这个过程十分折磨心神。
我看中的东西太多了,都是框框架架。我顺应它,于是,我像个杂技演员般,缩紧身体爬进那个明知布满机关的箱子里,任肢体扭曲,只为出来后,赢得观众的掌声。
我忘了,我只是个简单普通的生命体。来这世上只为尽可能的感受我的生命体会、经历专属于我的生命所得,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我为什么要束缚自己,扭曲自己,去刻意迎合呢?
我在迎合的,也只是一部分群体所制定的俗规旧矩,说白了,就是一种观念。
我仅此一次的生命,被囚进在别人的观念里,这不可悲吗?
这两年,有多位友人、长辈离开。30来岁的年纪,一点都不好玩!我不知道小时候的我,为什么一心盼望着长大?!
一旦长起来,疯了似的一路往前冲,一不小心就到了这把岁数。一个每天都要做减法的年纪。
我不贪心,但上天想把我拥有的一切都夺走。
我可以放下,不然又能怎样呢?
当我哭,我呐喊,可它不是一样把我奶奶带走了?
在部分人制定起的规则里,将她瘦弱冰凉的身躯塞进火炉,最后,递给我们一捧灰色的不解!
我可以接受自己的不完整,但我不能接受我爱之人的残缺!
再走下去,会有更多的无可奈何。所以,开始读《庄子》,以为《逍遥游》能让我超脱,但是没有,不可否认,它还是非常值得一读。
倒是《传习录》中的一句“圣人之道,吾性自足,不假外求。”
这句话猛地点醒了我,我竟有些后悔太晚读《传习录》,又花费太多时间读那些钻营取巧的东西!
想想那些年,每日里,紧掩心门,竖起耳朵,瞪大眼睛,不停奔波,只想从外界不停地捞取,却从不肯信任自己的心,辨别自己的理,一直向外求,追随外界的声音,哪儿还有自己的魂,明明是个傀儡娃娃。
我离自己太远了。
这就是我之所以这么累,又时常崩溃的原因,也是我写不出来东西的终极原因。
万般留不住的嘛!
你还在乎写出来的这些东西,根本没多少人看的东西,究竟是不是个东西?
你呀,真是想太多…
后记:
这是一篇酒话
我希望我写字的手,就像我端起酒杯的手,那么决绝、凛然,不要有任何的迟疑,那是对酒的辜负,也是对自己的叛逃。
这让我觉得自己是个胆小鬼,这种感觉很糟糕!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