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然是春了。刚刚下一了场雪,明媚的阳光再次被阴冷遮掩。但一日一日的春光里,依依的绿意萌发于枯黄的衰草间,惊惊咋咋地探头探脑。让人的心多了一丝盼春的念想。有了寻春的念头,眼睛一寸一寸的掠过去,在码着一抹绿的行踪。及至走近了,了然无趣,此时,春色藏在一朵云里,还是挂在树梢上?却无从查考。走远些,再远些,在视线之外,已然是一片嫩绿。远山,那一道黛青色,仿佛一道眉,弯在那里。“草色遥看近却无”,在诗人笔下,我一读再读。“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滋润万物来得及时的春雨,让春天的土地更加湿润、柔软,空气中依然有一股哀婉的绿色的气息。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这样的季节,最适宜踏青赏绿。年年,定是踏一段湿冷的清明路,寻一段不可捉摸的,又追不回来的往事。一路的细雨湿了行人的脚,也湿了行人的心,一路走来,荒冢山丘,杂草丛生,心生不尽怅惘。叹人生苦短,须臾已过。无限情愁,滴下不尽心酸。江水流转,千年已如左,世事相迭。每一年,这样的日子,将无限离愁别绪,锁定在一首唐诗里。
在我的窗外,不远处,是一行行的杨柳。柳在左,杨在右。每日清晨里,我都会推开窗,嗅着一路的清新,窥探春的行踪。总有那么几只鸟,或许是一群,叽叽喳喳地打我窗前掠过,往来的影子,常徘徊在余光之外。那一声声轻啼慢唤里,仿佛在说:走,一路看春去。“诗家清景在新春,绿柳才黄半未匀。 若待上林花似锦,出门俱是看花人。”诗人敏锐的感觉,一路努力发现新的东西,写出新的境界。且看:“屋上春鸠鸣,村边杏花白,归燕识故巢,旧人看新历”。写出了春天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又一日,当我推开窗子时,惊喜的发现,鹅黄的枝条上,一片绿茸茸的样子,那是一种诗意的美,在视野里铺陈开来。一阵欣喜过后,忙披衣下楼。及至走近时,发现小小的,嫩嫩的叶片,惊咋地,羞涩地伸着懒腰。我想,定是鸟儿的啼叫,唤醒了一春的绿意。只是,那细腻的刀法,不知出自哪位高手?才能裁出这精致的叶片啊?问千年前的那位诗人:不知细叶谁裁出?答曰:二月春风似剪刀。
有童稚的吟诵,打我窗前掠过:“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轻轻的,饱满的,圆润的,像跌落的一地碎花,于是,我踩着幼稚的孩提的音律,在寻一段春天的过往,看它,在这样一段季节里发芽。草长莺飞,杨柳拂堤,春天本身的魅力是无与伦比的。才会惹得文人雅士胜日寻芳,柴扉久扣,才会有“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
看过无数的画,却独喜欢一幅画,虽不是出自名家之手,却有着纯真自然的洒脱和美的意境。那是一个小孩子作的一幅水墨画,画的名字叫《花落知多少》。看过以后,久久不能忘怀,把一首《春晓》的诗境,勾画的完美绝伦,用水彩渲染的淋漓尽致。一地的猩红,一地的落花,画的饱满、画的有生气。
幼小的心,以他对春天、落花、啼鸟、春雨的解读,在笔下展现出来,充分表达了孩子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和对春天的礼赞。我想,春天是属于孩子们的,理应如此。
我终于明白了春天的色彩为什么这样丰富,是春姑娘手中的彩笔勤奋地挥动;是稚嫩的孩子们天真地打扮;是被人们忽视的小草默默地孕育;是如丝的细雨密密地编织;是轻轻的微风轻抚。尽情地享受春的色彩的愉悦的人们啊,你为春天的色彩贡献了什么呢?
唯有珍惜时光,当花落时节,春天已然在唐诗里溜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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