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换，换

家里喂的老鸭是土鸭，每天早上放出去围栏倒是知道回家，只是回来得特别特别晚，基本上天黑尽了看不到路才一摆一摆摇晃着尾巴慢悠悠地归家。好吧，这老鸭知道回家，已经很乖很听话了。省心，不用下田去拦它们回家。

可家里喂的白鸭，就这么让人操心了。一会儿回家一只，一会儿回家两只，然后几只在这块田游荡，另几只在那块田闲逛，到处撒野狂欢。更可恨，还有几只跑得飞快，已经跑到了别个大队的柠檬地里聚会去了。四面八方散开的白鸭群，都不知都从那个地方入手拦回家，心觉不累。

好吧，这其实还是小事。至少在农田里能看到它们的身影，大不了穿上长筒靴下田拿竹竿拦它们回家。只不过是多跑几趟路，人受累而已。最怕它们撒欢过头，跑到没边际不知道它们跑哪儿去，连地头都没得找。最可恶的是，它们跑到藕塘里狂欢，水至半腰深，天黑是下藕塘拦它们回家，还是任由它们在藕塘狂欢聚会不知道回家。

白鸭是土鸭和西鸭的综合体，它们不会像西鸭一样野性十足保有飞行的能力，也不像土鸭那样老实听话，只要放出围栏就一刻不停歇到处撒欢，一不注意就跑上几里路，总把我打得措手不及。偏偏半个小队都唯有白鸭，我根本不认识自家的白鸭在那个地头跟别家的白鸭在聚众狂欢。下午拦鸭子，只能老妈下田拦，我站在田边堵回公路才能赶回家，太麻烦了。

记得，以前家里喂西鸭，倒是挺省事的。只是这鸭子特懒，任你拿竹竿赶它们下田，它们就是趴在地上不动。懒就懒吧，它们待在家里不足十分就要吃一次食，家底再丰富都被它吃光光。家里喂过两三年，就坚决把它们给全部淘汰掉。因为除了它们身上那对墨绿发亮的翅膀颜色，格外吸引人的眼熟，肉柴成长期缓慢，并没有多少实用价值和食用价值，投入经济和精力喂养它们不划算。

现在换成这白鸭，也不是省心的主，经常不知道回家，得有人下田把它们拦回家。像今天下午四点左右，老妈就唠叨着白鸭知不知道回家，不知道回家还得下田拦它们。下雨天，到处都是水淋淋的，泥巴路又湿滑得不得了，下田拦鸭子真是一件让人又痛又苦的差事。

看老妈对你没有断过珠帘的屋檐水，神色不安唠叨着：“白鸭知不知道回家，不知道还得下田拦它们回家。”

我在一旁听着就对她说：“现在才4点多，它们要5点多才回家，不急。昨天下午3点左右回来一批，4点钟回来一批，田里没有食物，它们会回家的。”

这白鸭，真不是善茬。毛毛细雨有水虫，不回家，要人下田拦它们。然后雨下大了，自己下田一两个时间，就屁颠屁颠回家，还不是一群鸭子回家，而是几波几波回来。昨天老妈有事去大队了，我留在家里看小鹅，听见鸭子声音就知道是白鸭回来了，跑出大门看到院坝里只有几只以为不是自己家，就问院子里其他叔伯婶婶，“那几只白鸭谁的。”

结果一院子的人家都有白鸭，都是到处撒欢的主，谁也不知道这白鸭谁家的。最后我自己把侧院围栏的网布打开，才知道这是自己家的白鸭。真是汗颜，无语极了。

把白鸭换成鹅，好呀，不用再出闹出这么乌龙的事出来。最最省心的事，是不用在天冷下田拦鸭子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