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步入老龄的尴尬年纪让一个油腻男人去追忆自己的初恋,着实是件残忍的事情,特别是在家中有一只河东狮的情况下,无异与虎谋皮,即便这篇满溢着青春矫情的文章有幸不被媳妇看见,我良心上亦是惴惴不安,大有背着老婆偷吃的惶恐。所以,该文若成为我的遗世之作,大家也千万不要感到奇怪,或侥幸留得狗命,只是落得个伤残的下场,列位兄弟记得带些烟酒吃食来看看我,像我这样慷慨赴死悍然无惧之人,必然是一本值得你拥有的反面教材。罢了罢了,闲言少叙,关于拨动我青春懵懂心弦的那一抹秋水,待我温酒勾引些回忆,慢慢道来。
——小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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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为了让往事更具像一些,我搬了个马扎坐在院儿里的柿子树下面,仿照纳兰性德“谁念西风独自凉?萧萧黄叶闭疏窗。沉思往事立残阳。”的沧桑感。酒入微醺,春天的风过于温柔,吹不出诗人怀里的一腔苦大仇深,所有的怅惘如同待字闺中的妙龄少女,矜持羞涩,千呼万唤也不愿意出来。
三年前,我在所居县城的一家购物广场的楼梯口再次见到苏小小的时候(为了避免当事人被人肉搜索,该名字为化名。)我尽力描绘她向我走来时我内心的波动,就像被人在一池清水里投了一颗石子,石子荡起的涟漪搅乱了所有看似波澜不惊的定力。有哲人赞颂时光是一位具有非凡想象力的艺术家,只是这艺术家随着年月的流逝下笔越来越不负责任,所以我和苏小小在而立之年再次遇见的时候,我们都由当年写实的素描变成了写意的粗线条,只是艺术家在她身上下笔尤重。臃肿蹒跚的身体罩在一件厚厚的深色毛衣里面,隆起的肚子充分检验出毛衣的弹性和质感,下身穿着一条洗得泛白的背带裤,这背带裤大概是生头胎时的遗产,如今废物利用,与那件良心品质的毛衣搭配起来相得益彰,右手牵着一个大概五六岁模样的小男孩儿,嘴里嚼着一颗硕大的棒棒糖,像周星驰电影里的道具。
过后我仔细品味在人群中四目相交时我那片刻慌张的来源,或许是成长在过往的历程中放了太多的鸡精,我在人生的不同时刻将回忆里那个坐在我自行车后座的女孩儿加工的过于美好,当美好的勾勒与现实偶遇,我或许不会过多流露“物是人非事事休”的感慨,因为那些鸡精与这短暂的荷尔蒙勾肩搭背,瞬间攻占了我的所有思绪。
片刻慌张后,我看到了苏小小身后的那个男人,站在货梯旁边的吸烟区抽烟。多年前,我和这个男人因为苏小小在初中的校门口约架,他用水果刀在我身上扎了两个口子,被捅伤的那天日头很毒,我瘫坐在马路牙子上,阳光烤灼的脸庞上布满了细小的汗水,伤口像是开了阀门的水龙头,鲜血喷涌出来,浸透了裤管,渗在脚下的沥青路面上,形成了一道小小的血槽。苏小小蹲在我的旁边,头埋在校服里抽泣着,娇小的身体因为恐惧而不停地抖动。我不禁忧虑,如果我真的死了,这个女孩儿该是多么的无助和悲伤啊,我像一个怀春的诗人,在内心无限地去描勒这种不知从何而起的伤感。
后来,在一家潮湿的旅馆里,彼时还是我女朋友的老婆借着幽暗的台灯抚摸着我这两条伤疤的时候,问我是怎么留下的,我一脸平静地回答“割阑尾割的。”
“割阑尾怎么会割两刀。”
“实习医生,第一刀没有割到重点。”
之后她拿着一张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医学解剖图做过反复的比对,最终不再怀疑这段对话的真实性。
现在追忆初中那段时光,我未曾有太多波澜,因为一些细节佐证当时中二的我像一个被驴踹过脑子的二逼,许是盗版香港黑帮电影看的太多的缘故,我在小升初的时候加入了所在学校的一个本地帮派,这个帮派的首脑是我姑妈家的表哥。大概看我根骨清奇,从小就有当流氓的天赋,我表哥邀我入伙的时候很有刘备三顾茅庐的风范,由于我在文学特别写诗方面有些特长,在加入这个帮派后,我成为这个草台班子里面文化水平最高的人,这也许就是文化流氓这个词的渊源。我私以为,表哥拉我入伙的原因是想让我成为徐敬业身旁的骆宾王,承担撰写征讨檄文的重任,深入了解后发现,流氓火并不需要这样的繁文缛节,而我唯一的作用似乎只是替这个帮派多凑一个人数,添些砖瓦,所以我满怀的踌躇壮志落了空。
作为一个黑帮,因为时常出入台球厅游戏厅等娱乐场所厮混,大家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的时候需要保证足够可靠的收入来源,我们这个帮派有两项主业,一个是收保护费,因为所在学校鱼龙混杂,帮派众多,所以收保护费是件薄利的买卖。保护费大概是天底下最名不副实的业务之一,因为交了保护费的人往往很难得到收保护费人的保护,这种强买强卖还不如人身保险来的实在,着实是对抢劫行为的美化。学校的混混不懂得循序渐进,细水长流,所以老实学生都是长毛羔羊,薅上几遍就没了下文,导致保护费这一行当时常亏空。
我的表哥(后来辍学后成为一个颇具实力的个体老板)在那个时候就展现出他与众不同的商业眼光,我们这个团伙在每个周末的下午,从会场打完拳皇回来后,都会聚集在他家的客厅里面,用一台老式的三碟连放的VCD看A片。这些A片从一个固定商家那里买来,被我们用审判的眼光阅完后,再把包装重新封好,回到学校以三倍的价格强卖给学校里的同学,在那会儿,这实在是个比瓜子二手车还要暴利的销售网。
我初入帮派的时候因为体型瘦小,长了一张实在不像流氓的脸,表哥考虑到如果让我去收保护费极有可能变成被保护对象,于是就叫我跟着帮派的二当家去收购A片。帮派的二当家名字叫马壮实,人如其名,长得很壮实,15岁的时候就1米85的个头,和我这手无缚鸡之力靠关系入伙的文弱书生不同,二当家的名头完全是用拳头打下来的,战功显赫,每逢群架都是一马当先不顾生死的主儿,常常把校园斗争打得跟淝水之战一样壮烈。
县城的中段有个音像一条街,在版权保护尚不严苛的时候,这里盗版生意十分猖獗,很多商家不拘泥于只卖香港电影和明星唱片,明修栈道的同时多有暗度陈仓之举,比如进一些A货卖给相熟的顾客。表哥如何成为这里的熟客我是不得而知的,他联系的卖家在音像街的北半段,名字叫“孤单北半球”,这个名字虽然有抄袭歌名之嫌,但足以在该条音像街上卓尔不群,好找的很。
2
一个周日的下午,我和马壮实再次来到这家音像店,每次去提货,我的职责简单的很,站在门口给马壮实把风,他进去洽谈业务。不知道为什么,这次马壮实进去转了一圈又出来了,黝黑的脸上涂了一层绛红,像来不及放血就宰了的猪肉。
“怎么了?”我孤疑地问道。
他支吾了一会儿,眼神闪烁地说道“你去,你去跟他们谈。”
我不解的朝里面望了望,音像店没有什么客人,只有一个长头发穿着四中校服的女孩儿拿着一个笔记本在唱片架子前抄录东西。
“哟呵,遇见同学了?一个妞把你吓成这幅吊样。”我讥笑道。
“滚你妈的,让你去你就去,在这费什么话。”他有些恼怒。
我看着马壮实,觉得和这个人斗嘴就像跟这个人动手一样不划算,摆摆手道:“得,看我的。”说完我就大摇大摆地往店里走去,脚还没跨进台阶就高喊了一句“有人吗,买片儿。”这话有一多半是喊给马壮实听得,用来取笑他刚才娘们儿一样的忸怩作态。
打脸这事儿总是来得那么猝不及防,我的豪迈在女孩儿抬起头来的瞬间成了色厉内荏的笑柄。
后来我被推进手术台的时候,手术灯的强光刺得我睁不开眼睛,麻药的药劲儿正在缓缓地吞噬我的知觉,不知道为什么,我脑子里会突然闪现这个事发突然的午后,以及这个午后的所有细节。
当时音像店悬挂在门口的低音炮上在放着周杰伦的《晴天》,温暖的午后阳光从毛玻璃折射进来,将碟片店的一半切割的十分柔软,散着一头长发的姑娘在书架上抄录着唱片目录,如果不考虑我来这儿买片儿的目的,这个场景很像日本导演近藤喜文《侧耳倾听》里男女主第一次见面的那一幕,柔软而纯情。
在我想转头开溜的时候,“张小北。”女孩用很柔软的声音叫住了我。
我转过头,不失礼貌地尴尬一笑。这笑容好像女娲造人造到后期,对剩余大量工作生了不耐烦的情绪,随手捏出来的,满溢着笑容主人都能察觉的敷衍和潦草。
“哈哈,果然是你。”
“好巧啊,这店,你家开的?”
“嗯,我爸经营的,他有事儿出去了,怎么,想买碟片?”
“啊,我就是顺便逛一逛,刚才看你家的店名挺特别的,就不由自主的走进来了。”
“哈哈,那名字你也觉得不错?我替我爸想的。”
“嗯嗯,挺好。”我木讷地寒暄着,眼神假装成一个来买东西的顾客,在两边的货架子上扫来扫去。
在这次见面之前,我和眼前的这个叫做苏小小的女孩,已经做了半个月的同桌。
“对了,你想买什么?”苏小小打破短暂的沉默。
“随便看看。”我踌躇着应该怎么道明来意,说实话坐同桌的这段时间,我很小心地维护自己的形象,和一些进入青春期犯了中二病的少年有着相同德行,一定要在女孩子面前对自己的作派锱铢必较,虽然不至于像一些狗血青春剧里所描绘的大家互相促进学习,偶尔搞一下俗套的暧昧。但是因为在流行音乐和畅销文学方面有颇多共同爱好,所以我们之间有不少话题,不久我在她的心中便树立了一种伪文艺青年的矫情形象,这形象靠贩卖肚子里的墨水得来的,殊为不易,断不能因为买A片而付诸东流。我下意识地扫了扫门口,寻思就这么当逃兵除了对不起自己刚进门的嚣张跋扈,恐怕马壮实这关也不好过。到时候他来硬的,非强迫我把货提了,我是必也得就范。
正在肚子里思量对策的时候,苏小小的声音切断我的思绪。
“对了,这张到货了,要不要买?给你打八折。”她从唱片架子上抽出一张碟片,凑近一瞧,是周杰伦的新专辑《叶惠美》。
“行啊,我这还想着比你先买到这张碟片,好在你面前炫耀炫耀呢,没成想你家是开音像店的,唉。”
“没事儿,明天我拿到学校借你听也行,不过你常对我说有收集周杰伦的碟片的兴趣,所以我才问一问你。”她大方地笑了笑。
“嗯,包起来吧。”我故作豪迈的摇了摇手,心里盘算着提货的钱应该还够用。
她用牛皮纸仔细把碟片包装好,交到我手上的时候又随手递过一盒《叶惠美》的磁带。
“这么熟的关系,当买一送一了,你在学校的时候刚好可以用到随身听上面。”
我端详着手里的东西,包装精致的令我对盗版行业顿生肃然起敬之感。
交了钱以后,我仍徘徊在电影橱柜前不肯走,在一些香港枪战影碟堆里翻来翻去,这醉翁之意的找寻想来一定不会有什么收货,因为A片交易买卖主顾互相提防的跟走私毒品似的,肯定不会堂而皇之的放在货架子上,授人以蛛丝马迹。
“你是想买电影吗,我们家进了几张新片,有兴趣吗?”苏小小的询问尽显一个卖家的热情。
我抬起头,抓着后脑勺不知道该怎么启齿。
“哎呀,你该不会是。”她恍然大悟道,我不等她把猜测的后半句说出来,果断地从兜里掏出那张提货单,塞到她手里。
她皱皱巴巴地把那张明细展开,看清楚了内容,然后瞅了我一眼,像是终于憋不住似的大笑起来,这笑容有渲染气氛的作用,将尴尬的空气烘托到极致。我像根木头似的杵在那儿,附和地傻笑着,心中无数懊悔伴着“草泥马”奔腾而过。
没想到她倒是大方的很,余笑未尽之时,扬了扬手中的纸“是刘同叫你来得?
“嗯,他是我表哥。”表哥这两个字我说的很重,以期望用此来诠释我是被这个身份胁迫至此。可惜仓颉在造这个单一的名词的时候未能赋予它过多的内涵,所以它单薄的字面意思即便加重语气也完全起不到总结概括的妙用。
她似瞧破了我这层尴尬,止住笑意以后也不在过多追问。
“你等等啊,我爸爸出门的时候跟我交代你们会来,我去给你找找。”说完她走到柜台后面翻了许久,翻出一个黑色的塑料袋拿到我面前。
“给,我刚看了看单子,东京热和武藤兰全集还没到货,剩下的苍井空、松岛枫系列以及詹娜.杰姆逊大全都在这儿了,收你20块。”她讲这段台词的时候表情平静的就像妇科男医生在赤身裸体的女病人面前开药单一样云淡风轻,我不禁安生佩服。想着对方如此坦诚,我再慌张的解释什么倒有点小家子气了。
于是收起塑料袋,像是同志之间告别一样,瞩目了一会儿“谢谢,回头有货了,还得劳烦你帮我带过去,我就不在过来了。”
“噗。”她戛然而止的笑意被我的故作镇定再次勾引出来,大有变本加厉之嫌。
我不等她脸上的笑容消失,慌不择路地逃离出去。
马壮实斜靠在门口抽烟,看我出来,不耐烦地唠叨着“去这么久,是便秘还是咋滴。”
我把那个塑料袋交到他手里,“有几张没货了。”
他翻了翻塑料袋里的碟片,看到我手里拿着的牛皮纸,问道“那是什么。“
“哦,我买了一张音乐专辑和磁带。”我没做过多的解释,扭头往来路上走。
他紧跟过来,拍拍我的肩膀。
“有事儿。”
“啊,我刚看你跟那个妞好像挺熟的。”
“嗯,同班同学,怎么了?”
“那个。”他抓了抓额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有事儿说就行。”我本来想加一句别跟个娘们似的,后来想想这厮开不起玩笑就咽了回去。
“这么回事儿,我吧,得求你个事儿。”
“啥事儿?”
“嘿嘿。”他那看起来憨厚的脸上露出一抹好不搭调的怪笑“我吧,我对那个妞有点好感,你文采不是很好吗,看你们也挺熟的,你赶明儿帮我写封情书咋样?”
我愣了一愣,对于这个提议自然是百般的不乐意,虽然有人承认你的才华是件值得骄傲的事情,可也没有靠它来替别人追自己心仪妹子的道理。但假如当面拒绝,这个空有蛮力的憨哥怀恨在心当街揍我一顿也不是没可能,于是我含糊地应了一声,心想着回头找我表哥来协调这件事情吧。
没成想,也正是我当时的犹豫,成了开头冲突的导火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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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浊酒几杯下肚,这黄汤不愧是情绪的药引,念往昔,就算到了这个假装处变不惊的年纪也不禁潸然起来。诗人总是写一些骗人伤感的鬼话,商场再次遇见那天,氛围相比陆游沈园再遇唐婉要差了不知多少里,诗人写“春如旧,人空瘦。”可我和苏小小却在岁月杀猪刀里活成了金华火腿。好在一地零落的情绪总算还在,收拾一番尚能体面拿出来示人。只是故事里的小黄花依旧飘着,而我和苏小小的偶遇,不过是对视的恍惚过后,在喧闹的人群里假装陌路,擦肩而过罢了。
追忆的段落里尚有许多清晰的细节如窗外的柳絮般缠绕在醉眼中,为了避免将本文写成一篇少女时代杂志的甜蜜文,亦为了避免给内子杀我提供更多可靠的证据,就让回忆戛然而止吧。
至于后来我如何在给马壮实写情书的过程中暗度陈仓,苏小小又如何时常为我们帮派带货,直到后来,马壮实戳破夺爱之恨后的约架。不过是青春过程里面的一个俗的不能在俗的狗血早恋剧而已,浅尝辄止,不谈也罢了。
后来的后来,我伤愈后拗不过我妈的坚持,她很怕我初中没上完就被混混打死了,迫不得已只能转学。我与苏小小鸿雁传书了一段时间后,这段感情也就逐渐没了下文。至于后来马壮实这个憨个儿是如何跑赢这场马拉松长跑的,我更是不得而知了,在这,端酒聊祝他们百年好合吧。(不过马壮实其人果然憨的可以,本来约架那天我跟表哥越好调停的事宜,谁成想,没等我请的说客到位,这货的刀子已经扎到我肚子上了。)
记忆里,青春时期苏小小的最后一个镜头,是那个我被捅伤的晌午,她埋在校服里不断的抽泣,我佯装坚强,抬起她的下巴,咬着牙玩世不恭地笑道:“哭什么,别一不留神把小爷哭死,来,给小爷笑一个,小爷赏你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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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儿,柿子树下的我不禁笑出了猪叫,原来中年大叔眼里的青春,有的时候也可以甜的腻人。午后的暖风把醉意又吹的深了几分,我在现实与过去的不断闪回中沉沉睡去。梦里,一个分不清是真实还是虚假的画面慢慢浮现出来。
放学路上,把头发扎起来的苏小小安静地坐在我的自行车后座上。
“喂,张小北,唱首歌听吧,你不是吹自己唱功堪比四大天王吗。“
“什么叫吹,苏小小同学,纠正一下的用语好不好,小爷说出话扔到地上那就能砸出个裂纹来,这叫什么,这叫掷地有声懂不懂。“
“真是臭不要脸,那掷地有声的张小北同学,你给姑娘唱一首《晴天》怎么样?”
“咳咳,唱就唱,保管好你的耳朵,我怕我一首歌唱完,它怀孕了。”
“哎呀,真是脸皮厚到极致了,别罗嗦,快唱。”
“你别掐我啊,听好了啊,刮风这天,我试过握着你手,但偏偏风渐渐,把距离吹的好远,好不容易,又能在多爱一天,但故事的最后你好像还是说了,byebye!怎么样,好不好听,怎么不说话了?”
“好听是好听,怎么有点伤感呢,罚你再唱一首欢乐点的。”
“啊,行,哥是移动曲库,你按上选择键就行。”
“得,来首夏天的风吧。”
“好嘞。”
梦里的声音被昏黄夏天的微风越吹越远,直到,再也听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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