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龙学长原创
这时正值日落,一轮红日像是醉酒者般沉入海中,海风微醺,拂在海面上,暮霞涌动,叠叠海浪,明漪碎散。
游客们正惬意地欣赏这番迷人的景色,没人理会在海的远处游荡着一艘小渔船,那里发生一件事情……
一个模样清瘦的少年光着脚独自坐在船头上,正望着远处的海。
少年已经记不起这是第几次与父亲争吵了,他不想多说什么。
船的另一头是一个中年男人,身上披着件破旧衬衣,头发花白杂乱,脸因常年日晒而黝黑,刀刻般的皱纹横生遍布其中。
此时的他正抽着烟卷,眯着眼望着少年,有时少年偶尔回头与中年人的目光相交,两人都是沉默不语。
很快晚饭做好了,今晚做的是蒸鱼干和窝头,男人朝少年说了句“吃饭了。”
少年像是没听到,没理会男人。
男人见状只是叹了口气,又将饭菜端回屋内。
时间一点一点地逝去,少年心里有诸多委屈想要诉说。他手里紧紧攥着一个本子,他打开一页,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几个字“我要上学”
“旮沓旮沓”不远处一阵案板响动,男人正持刀在案板上切着鱼肉,浓厚的鱼腥味与血腥味掺杂一起,引来一波又一波觅食的苍蝇,残余的死鱼头睁着双目正与少年对视,少年心中不由自嘲道,自己跟这条鱼有什么区别,困拘在渔船上,没有活路,任人宰割。
他最近在看一本书,虽然已经看了三四遍,那是舅舅早些年送给他的,名字叫《草房子》,因是读了一遍又一遍,有些句子甚至都能背下来,被月光照的银白的芦花、一望无际的桑田、香甜的水果,想到这里,他的嘴里分泌出口水,他没吃过那种新鲜的水果,平日里都是些熟的快烂的那种,真想尝尝那种新鲜的水果是什么滋味。
他还想去油麻地小学上学,去找桑桑,去找秃鹤,跟他们好好玩耍一番。
正自顾遐想时,男人终是来到他身边,细细地说“俺知道你喜欢读书,想上学……恁娘走得早,家里没几个钱,咱们只能靠打渔混口饭吃。”男人说话声音颤抖着,紧接着又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
少年听后,只是攥紧手中的本子,他知道他父亲的不易,男孩三岁时母亲就因病去世,身体有些残疾的父亲含辛茹苦把他拉扯大,空暇时间教男孩识了几个字。
他本不想惹父亲难受,可他太想读书,太想上学,不想困在这艘破渔船上。
当月亮悬于夜空时,少年与男人终是达成了协议,每个月的最后一天,少年可以去城里书店买一本书。
少年露出了笑容,开开心心地与父亲吃起了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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