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建辉
朱君
陈建辉是我同学记忆里最为潇疏的一个,他冬天一条棉裤,夏天就分成了两条单裤,高中时他瘦削、单薄,仿佛任何一阵风就能把他微微地吹倒,单在微信上能看到他的名字,我心里就庆幸了老半天,幸亏他还在。
为找他,我央光强好几次,微信不发达的年代,光强到陈墓去了好几次,每次都没音讯,他回我话说,不见人,也没信,朱君你作最坏的打算吧,听到后,我还偷偷地抹了好几滴眼泪,爱人问我咋弄的,我说,你对我好,感动的,感动的!
有次下学后我请陈建辉到梁寨街上吃肉盒子喝辣汤,我俩一共整了六碗辣汤八个肉盒子,花光了我母亲给我的整整一个月的零用钱,当陈建辉同学晃晃悠悠的站起来的时候,他说了句我一辈子都忘不了也不敢忘的话,那句话是句再寻常不过的话却让我时时铭记,他说:“老朱,人吃饱了,真好受,你信不?"
上学时我自我评价我肯定是个怪人,除了上交陈茂伟、孙含会,我和公卿吴峰也有同学友谊,另就是我的那个烂舅徐勇,再者就是陈建辉同学。
我和陈建辉讨论最多的问题就是食品滋味的起源、暖和及寒冷后人类如何感受等等诸如此类的哲学问题,我们讨论过嫩玉米煮熟后她为什么竟这么好吃,羊肉炖成汤后她为什么那样鲜美,女生我俩从来不讨论,那是天上美丽的云彩和水中朦胧的月亮,只属于魏魏和汶汶我的那些英俊潇洒贵且有的那些个同学们。
见到陈建辉名字的出现我是最激动的,我很想拉住他的手,看看他的脸,摸摸他的胡子相相他的面,我最想把峡北县的黄牛给卧上一条我俩在灌河边上用篾刀削着细细地烤来吃,我俩啃着,笑着、互相望着,我们说着往事数着收成,喝着咂啤唱着歌,骂着当年的某些人。
可问题是现在陈建辉人家可记着我,当年的友情他保存了没有?或许他早已把许多都忘记了吧,正走着他崭新的路……
三十年多年的岁月,足以让石头齑粉、良木生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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