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1月12日 星期五 晴天
昨天是爷爷的两周年祭,不是爸爸打电话过来我是不会记得的,我想说我是有些许愧疚的,但那又能怎样呢?爷爷已经过世两年。偶尔会想起爷爷,还有奶奶,还是熟悉的样子,仿佛近在眼前,过去的已经过去,唯留怀念。
爷爷出生在五六十年代,而我出生在九零年代末。开始记事的时候爷爷便已经是老态龙钟。爷爷是个不服老的人。犹记得是在小学的一个暑假,爷爷开着一辆手扶机动车,带着我,正午出发,日头西落时回来。我们转遍附近村子里大街小巷,卖麻绳。
麻绳,那是一种比较特殊的细绳,搭眼一看乱糟糟的模样,走上前,抽出一根来向两头试拉,打量打量韧性,不很粗,但结实的可以。
那天很热,但我很开心。一路上招呼着路旁的农人来看,“卖麻绳嘞!麻绳!卖麻绳!”我很兴奋,并不觉得累。那一晚爷爷将卖麻绳得来的钱都给了我,能有二三十,我没跟其他人说,包括爸妈,我将钱藏在了一个小角落,想吃零食了趁着爸妈没在自己偷偷买两袋,一个人吃,有的时候会和弟弟一块,那是一段怎样开心的悠然时光。
爷爷一直身体不太好,有糖尿病,经常要量测血压,这是小病。他得的具体病症我不清楚,那个时候年纪小,没有主动问过爷爷,等到他真正走了,才发觉自己竟是连他怎么走的都不知道,我已经没有找家人问清楚的想法了,已经不重要了。我只想将爷爷留在心里,偶尔想起时怀念,不要忘记。
爷爷膝下有三男两女五个孩子,我父亲排行老二。爷爷奶奶和小爸住在一块,我家和小爸家挨着,在村庄靠里的一条街道口处。大伯家在公路边,有些远,但这一点也没影响他们几个兄弟间的亲密关系,血浓于水,五个兄弟姐妹,一路互相帮扶,从八九十年代一步步走过,直到有了我,有了我们,我喜欢这个有浓浓人情味的大家庭。
爷爷走了两年,这大概个遗憾吧,大哥二哥带回家来的女朋友他没能见到,走的有些匆匆。奶奶见过了二哥的女朋友,她笑得很开心,我很喜欢看爷爷奶奶的笑,他们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
爷爷是地地道道的农民,背朝天,面朝黄土。也正因如此,不惑之年的他身体落下了很多毛病,村里更加年长的四爷身体都还很健朗,爷爷却已经在病痛中开始生活。
爷爷算是村里他们那辈人里走的比较早的一个。因为多病的身体,到最后爷爷不得不坐上轮椅,日子久了,我竟有些习以为常。
直到他离开。
他走的比较突然,离别前的痛苦一幕我没有看到,我竟天真的以为生死不过一瞬间的事,并无多少伤感。对爷爷来说,这也是一种解脱吧,我这样想着。
昨天是一月十一,是爷爷的两周年祭,父亲若不提起,我大概不会记得这个日子。爷爷去世是在春节临近的时候,奶奶也是那个时间,中间相差不过一年。我总会不自觉的想像着,奶奶该是随同爷爷去了,不然时间怎会如此恰巧呢。我相信人是有灵魂的。我不信鬼神一说,但我愿意相信爷爷奶奶在另一个世界快乐安然的生活着。离开的我的爷爷奶奶,我永远怀念。
我依稀还能记得儿时的土坯房,房顶敷有一层薄瓦,那会儿还有门栏一说,而今已再难寻见那些老旧的玩意儿了。爷爷和小爸一块住,我们家拆土房和小爸家拆房是差不多同时进行的,具体我早已记不大清楚,时间太久远。
那时候爷爷还养猪,两头成年猪,有一窝猪崽子。爷爷每天都会给他们喂食,爷爷很爱惜它们。随着爷爷奶奶相继不在人世,那些猪也不再继续养,卖了出去。
小爸将家里又重新翻修了一遍,屋里却显得有些空空落落。大伯家也重新盖了两层楼,很气派,前段时间大哥订了婚,一片洋洋喜气。这个冬天父亲也仿着小爸家里的布设,将零三年建的老房子再翻修。线胶打好,水泥板也已架好,静等年后墙体去了水分,就准备内装修。忙忙碌碌,悉心打理着生活。
再有一个月时间就是春节,而今的新年不比往昔,但总还是会添上一份新意。新的日子越过越旧,旧日子却越过越有滋味。
这样一个时间里,我想起了爷爷,想起奶奶。愿他们在另一方世界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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