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是轻的暖的,尽管它缓缓地流过,还是引发山坡上的杏树花枝像水波一样的皱动,传送出一阵阵清淡的花香。
那些树是前年栽种的,树杆还没有小胳膊粗,纤纤枝条上却挂满了稀疏、淡白的花朵。望着它们在天空中绽放,像是娇艳照进了镜子,不但照出了杏花白,更照出了充满生机的生活。
杏花,是我昨天才发现的。因为刚从岭南回来,对西北春寒料峭的气温还有几分胆怯,一直将自己闭锁在屋里,就算去菜市场采购,去餐饮店吃饭也是脚步匆匆。其实,小草早已生发,树枝孕育芽苞,许多小青年穿上了短袖衫。冷,是我认为的冷,是我仍然滞留在冬天。树,是前年栽种的,树杆只有小胳膊粗,虽然枝条纤弱,但是不碍春意入住,上面挂满了稀疏、淡白的花朵。望着它们在天空中绽放,像是娇艳照进了镜子,不但照出了杏花白,更照出了充满生机的生活。
一度“失联”的千桦打来电话:“出来了!出来了!” 说来奇怪,昨天我一再想到她,暗自忖度,又是一年了,不知道人在何处,有没有再受委屈,应该有消息了?她曾经那么喜欢杏花,但生活却没有杏花的清纯、简约和雅致~~。
听她在电话里笑、嘻哈打招呼,眼睛几次模糊,像看见当阳的杏花,在空旷的天空里曝光,苍白、孤寂和悲凉;直到她平静地说出“暴躁、懊丧、忧郁、失望之后,重新拾起书,将心得以安放”时,一个面带微笑,语调和缓,衣着朴素,透着杏花般淡淡风情的倩影才浮现在眼前。
很难说些什么,默默的祈祷,请她接受现实,与自己和解,一步步从过往中走出来。
遇到了季向东,他说:“年年说杏花,年年看不成。今年能成行,真要感谢你!”边说边递过来一瓶山花蜜。
老季是我的同事和邻居,最近才知道他春季老犯鼻炎,去哪也不方便。于是,推荐服用“乌鸡白”,谁知恰好对症。我也是得益乌鸡白“开肺窍”的功效,才摆脱鼻炎的困扰。这次,他先到了新源县吐尔根乡,尔后又西行到了霍城县的大西沟,赶上了两条著名杏花沟的盛花期,把天山杏花遍野香的景物一览无余。
听着他津津乐道的介绍,我曾经的记忆也一点一点拉开。
辽阔的原野,无尽的峰峦,漫山遍野的野杏花迎风怒放。放眼望去,山花一色,沟壑改颜,在冰峰雪影的映衬下,白的纯粹,粉的娇艳,令人目眩神迷。走近沟底,溪水细流逶迤,绿草青青如茵,花树掩映牧舍、毡房。行走其间,要穿过低头吃草的牛羊,绕过列阵的蜂箱,在蜂蝶飞来飞去中,抖掉缤纷飘落的花瓣,仿佛置身“杏花村里”的春光图卷,怎能不让人心潮澎湃?
傍晚散步,山坡那边不宜去了,因为杏树下一家人正在游戏。活泼的小男孩儿抱着树干要往上爬,年青妈妈急忙把他抱起来,举放在爸爸的肩头上。那孩子顽皮,又伸手去抓斜枝凌空的杏花。爸爸急忙躲避。将他从这边肩头迅速旋转到那边肩头,妈妈吓得追身跟跑,孩子却空中咯咯的笑,不停地喊:飞,飞。
春天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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