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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读:《资治通鉴》[302]野鸡事件 —— 王音重话谏皇上

晨读:《资治通鉴》[302]野鸡事件 —— 王音重话谏皇上

作者: 大珊老师 | 来源:发表于2019-05-28 04:40 被阅读6次

    鸿嘉二年(公元前19年)

    三月,博士举行大射礼(祭前礼仪,射不及格者不得参加祭祀)时。有野鸡飞来,群集于庭院,经过台阶登上大堂鸣叫。而后,又飞集于太常、宗正、丞相、御史大夫、车骑将军官府,接着,又飞集于未央宫承明殿的屋顶上。

    车骑将军王音、待诏名宠的等人据此上奏:“阴阳两气化成万事万物,不同种类之间相互影响。天象警示人君,征兆虽小但它预示的后果非常明显。雉鸡听觉灵敏,它可以预先听到雷声;所以《月令》根据雉鸡的鸣叫来记录节气。《尚书》记载,高宗武丁在祭祀成汤时,曾经出现雉鸡飞到鼎耳上鸣叫的不祥之兆。高宗接受警示,遵从正道;从而消弭了灾祸,转祸为福。现在雉鸡在博士官举行大礼之日成群飞来,落在庭院中,沿阶上堂,在万人瞩目之下,引发连日惊怪;又降临三公之府以及主持宗庙祭典和皇家事务的太常、宗正等官署,最后落在皇宫大殿上。这种怪异现象所要告知人们的既具体又深切。虽然人们相互之间总是反复告诫,但哪里比得上这样让人提心吊胆的神灵的警告呢!”

    [点评]

    这群野鸡一点也不怕人,在皇宫里上蹿下跳溜达个遍,把庄严的大射礼变成了“野鸡演唱会”。这事放今天也不算啥,生态保护的好,人与自然和谐生存而已,但在当时这成了个大事件——灾异的征兆!王音等人上奏归根结底一句话,野鸡事件是在警告皇帝为政有失德的地方!

    后来汉成帝让中常侍晁闳传话给王音,说:“听说有人捕得雉鸡,雉鸡的毛羽折坏得很厉害,像是被人逮到过。这事儿该不是有人故意这么干的吧?”

    [点评]

    汉成帝觉得很冤,反击说,这件事难道不是有人故意造假吗?

    王音回奏道:“陛下怎么能说出这样的亡国之语!不知道是谁为了谗佞皇上教给皇上这样说的,如此这般的祸乱圣德!您身边阿谀奉承之徒已经够多的了,不需要再增加我这一个。眼下公卿大臣人人为了保住职位而少说为佳。假如陛下现在觉悟了,为大祸即将临头而感到畏惧,因此痛责臣下,将其一一绳之以法;那么我愿意作第一人。难道我还会推辞吗?”如果陛下因上天的警戒而觉悟,惧怕大祸将至,而问责于臣下,绳之以法,那第一个该诛杀的就是我!我有什么办法解救自己呢(那也不可能是我抓来的野鸡吧!谁会去制造这假象)?”

    “如今陛下继位已经十五年,还没有继嗣,日日驾车出去游玩,各种不正经的行为,流布天下,海内传闻,比京师还传得厉害。陛下外有微行之害,内有疾病之忧,上天多次以灾异警告,希望陛下改正,但陛下始终不改!上天尚且不能感动陛下,臣子们还能指望吗?唯有不惧诛杀,极力进谏,命在朝夕而已!如果国家一天天坏下去,自己的老母也不能安养,还能侍奉皇太后吗?高祖的天下,也不知道归谁所有了!陛下应该和贤智之人商议,克己复礼,以求天意,则继嗣可立,灾异消失。”

    [点评]

    王音当大司马期间,真正的作为不多,但名声却比王凤高得多,“野鸡事件”为他加分不少。客观说,能够不畏皇权,敢如此批评皇帝,王音确实没有辜负“忠节”之名,即使王凤也从来没有对皇帝说过如此重的谏言,实属不易。

    虽然话说得很重,但对皇帝并没有什么效果。王凤虽然专权,但还能罩住成帝,而王音当政却无法左右汉成帝的言行,从此,汉成帝像一匹脱缰的野马,把汉帝国这辆破车撞得支离破碎。而王音自身行政能力和威望又不足以撑起朝堂格局,自此,大汉迅速滑落,客观地说,王音不是合格的大司马。

    当初汉元帝崇尚节俭,渭陵(汉元帝陵寝)就没有迁徙百姓、设置县邑。等到汉成帝营建初陵,建了数年之后,又看上了霸陵(汉文帝陵寝)曲亭南面儿;于是重新建造。将作大匠解万年指使陈汤代他上奏,请求为新陵迁徙百姓、设置县邑,以便为自己评功摆好、获得皇上的重赏。陈汤也有自己的想法,他请求第一个移民,目的是得到那里最肥沃的土地和最好的宅院。汉成帝愉快的接受了他们的请求,设立了昌陵邑。这年夏天从各个郡、国强征了五千户家财在五百万钱以上的土豪、乡绅,统统迁徙到昌陵邑。

    [点评]

    汉元帝虽性格优柔,但因深受儒家思想熏陶,能勤俭理政,这点仍可称道。但汉成帝时期,却变得极为挥霍,营建昌陵,兴建五年未成,而挖掘的坟墓达上万座。以至民愤昭昭,《资治通鉴》里开始出现平民的几次起义,但皇帝还未醒悟,此时已显现出末世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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