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天孔乙己砍完柴,唇干舌燥,嗓子冒烟,信步踱到村头的酒店去喝一杯。
酒店的格局与当年的咸享酒店大不一样。当街那个曲尺形的木柜台早就不见了。换成了沙发或板凳。顾客们交个会费后按等级自己取酒,其乐融融。
今天不同往日。孔乙己老远就看到一群人围成一圈。看热闹不嫌事大!他透过缝隙一看,圈中两个伙计,一个拧着对方的耳朵,另一个揪着对方的小辫笑嘻嘻地说着话。
一个晃了晃对方的耳朵说:你听好了,都什么年代了,还做着文字酿酒师,我带你去认识钻与贝,包你小日子过得杠杠的。我们是兄弟,我还能骗你不成。
另一个扯了扯对方的辫子痛心疾首地喊道:斯文败类呀!你这个财迷心窍的家伙,眼里只有钱,看在兄弟的份上回来帮忙酿酒吧。
哦,明白了,他们一个是自助式文字酿酒师,另一个是自助式美酒推销员。
兄弟俩感情真好!都是为对方着想,想让对方过上好日子,谁也说服不了谁。
但老这么拧着揪着多累呀!你看他们脸上的笑容都快要挂不住了。
孔乙己家里没有兄弟,从来没见过兄弟能好成这样的。一点温情湿润了双眼,忍不住出声道:和而不同!和而不同!都松开手,有话好说嘛!
一圈人哄堂大笑,用奇怪的眼神瞪着孔乙己,捏着鼻子纷纷散去。
不料,他俩松开手后,推销员立马把孔乙己拉到一边说起了钻与贝。孔乙己从未碰到过这么热心肠的人,一时好奇心起,“为什么”一个接一个,让推销员招架不住。
“我带你去个地方吧!去了你就明白了。”他俩来到一个很特别的会所,“把手伸出来!”
哇塞,好重的一颗钻!
“白送的喔!现在明白了没?这一个钻能顶你的七个钻,轻轻松松,伸伸手指就到手。”你看我那兄弟死脑筋,不开窍。帮我劝劝他吧!
孔乙己又惊又喜。喜的是突然多了那么多的钻,可以尽情地享受美酒了。惊的是受之有愧呀!自己即使每天来还一个钻,那也不是一个重量级呀。来多了,别人还以为你是来骗钻的呢!万一人家再扔一个出来,这么重,怎么接得住呢?
欠下人情总不是什么好事情!贪小便宜是要吃大亏的,这个道理他还是懂得的。
孔乙己心事重重地回到酒店。酒还没喝上呢,渴死了!
谁知酿酒师一见孔乙己便笑嘻嘻地迎上来,眼睛像两柄尖锐的刀刺得孔乙己立刻缩小了一半。
他伸出两只手在孔乙己的眉毛和胡须上一通乱拔。
“痛啊!放手!放手!”酿酒师就是不肯放手。
你说,这孔乙己如果没了这些乱逢逢的眉毛和胡须还能叫孔乙己吗?
万般无奈,孔乙己只能找了根绳子把他捆起来。
这还了得!散去的人群纷纷围拢过来:打他!打他!
他的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一个画面:何举人家那高高举起的棒子!那凶神恶煞的家丁!
他摸了摸隐隐作痛的双腿,额头上沁出黄豆粒大的汗珠。
跑呀!现在不跑更待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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