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布从来没有出过这座山,山的那头还是大青山。
梅花桩错落有致立在庄北,北庄门通风条件好,又僻静,适合武英深沉喜静的习性。他练的脚下功夫紧实,马步扎得特稳特平。手上打梅花桩,有灵动飘逸的脚法,武英的成长神速。他刚想出去,被门婆子拽了往里靠。
这个从不说一句话的黑脸婆子,像个植物人一样毫无表情。庄子很大,大到走到哪都有几乎没两样的亭台楼阁,凡是有出入门的关卡处,都有无声无息的婆子把守。武英被提小鸡一样放在高墙下,他伸出两手两脚瞪视良久,竟然没羞没臊哭起来。
谁?一袭黑影闪出,背负双手傲然踱来。他有一对铜铃大眼,闪着慑人的精光,武英没来由地心中一震,这老头气场好强呐!傍晚的夜色浓如墨玉,竟有一种诡异的透亮在四周漾开,武英感到阵阵无助。这种感觉在这个庄子里,是他常有的恐惧,驱使他疯狂练习手上脚下功夫。
一只袍袖平空展开,里面慢腾腾出来一只耀眼的手!武英从没有见过,人的手可以这般红润圆滑,光芒四射!他往前看,他往前走近!猛然回过神时已然睌了,那只令他好奇着迷的手,前伸后曲一抓一抖全向他几处不得不防处袭来。武英横倒在树桩下,这里他从未涉足,竟是一处陌生地。周身穴位封死,连挠痒痒说话也不得,太憋屈了!
姜布举着一捆柴火,踏出小门时不经意一回头,他见着了树桩下的武英。迟疑了一会,他掉头走了。“喂!喂!你倒是过来啊,这他妈的什么地方?今天算是见鬼了!”武英只能在心里说骂,他现在怎样努力也冲不破被封穴道。邪了门,来这山庄习艺也五年了,自己还是摸不透山庄内的门道,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太幼稚了些。
都怪那黑袍老头,装清高。不声不响把自己弄这来,他自己却傲慢地走了,这算怎么回事呀!就是处斩也有个午时三刻,我这样唉快来人帮帮忙呀!蛐蛐“啯啯”叫着,有时知了也回应一阵子,本来妙不可言的夏夜,在武英心里变得烦躁无聊了。他用了各种方法还是无法冲破穴位,这老头的点穴手法实在是古怪!山庄也处处透着古怪,没门没派不说,还不时有各种古怪异人出没。
唉!想不透当初爹爹为何送他进来。这五年来他勤加苦练,功力日见增长。每一次有所突破,他就会想办法溜出自己院子,强闯哑婆婆的关卡。结果次次铩羽而归,这次教训他的黑袍老头,古怪得很。要是冲不破穴位,想学他的功夫几乎不可能。内息加速流转,意念加持下那股暖流奔腾得更加疯狂无羁。犹如铁将军把门,武英痛苦异常,穴位被封时辰一久,他非得七窍流血不可。
“咻咻咻!”武英身子一震,双手的麻痒解除可自由活动,声道干哑消失,他长吐一口气太他妈憋屈了!想站起来行不通,没办法其它部位封穴如故。哪个高人从旁相助,还请一并解封,小辈这厢有礼了!两手抱拳作揖四顾,不见一丝风吹草动。是了,一定还是那个老头,他这是在戏耍自己!
“哼!缩头乌龟!”烦躁之下迸出一句骂人话。
“好个没良心的家伙,不道感谢还出言不逊看来银伯伯所言不虚,你真是个自大的家伙!”清脆悦耳的女声从四面八方扑来,这狮吼功功力至少已达七成境界!刚才隔空解穴稳准狠,此女来头肯定不小。武英只顾闭目猜想,一睁眼猛然见一亭亭玉立、风姿绰约的女子正笑笑盯着他。
“怎么,害怕了?咯咯咯!”
“多谢女侠相助,在下感激不尽!脑袋掉了碗大个疤,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在下连怕字怎么写也未知。哈哈哈!”
“那你怎么动身?山庄的规矩你不是不知道,过不了这关,后果想必你也知道!”女子不理会武英的吹虚,说话直奔目的。
“姑娘侠义心肠,好事做到底,就请一并帮在下解封穴位!”武英一直抱拳施礼,等着姑娘的回答。
“帮你不是不可以,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才允。”
“但说无妨,我答应就是了!姑娘快些动手吧!”
那姑娘瞬间飞移,只见其衣袂飘飘,双手指法灵动,几个起落后武英艰难站起来。躺久了身子早麻透过。
“姑娘有何指教,但说无妨!”
“好,你过来,过来,靠近我,我,我就和你说知。”武英颇感异样,不过还是依言靠近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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