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秋收确实累,用打头的话来说,那就是刀刀见血。揮动镰刀割每一株农作物,不下力气是割不下来的。就在这个农忙的当儿,我学会了吸烟。我感觉活太累了,到地头吸上一支烟,真的会缓解疲劳。当时,最便宜的是‘’勤俭‘’牌香烟,每盒只需九分钱。这就是我最大的奢望了。割到地头,我已吸完半支烟了,第二的才割到地头。因为我干得快,凡是和我割一趟子的人,都由我来开趟子,我成了生产队的棒劳力。就凭这一支支‘’勤俭‘’,伴我秋收完毕。
春夏秋冬来复去。生产队秋收结束了,收割完的农作物就陆续被拉进生产队的场院里。场院里的场地早已被滚子压过了,接着就开始打场了。一晃儿,我们户里的知青来农村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已一周年了。回顾一年来走过的路程,我经受了各种各样的历练,初步掌握了农耕的各种技能。
这一年,生产队的收成不错,这与我们知青的付出也是分不开的,我们感到由衷的欣慰。队里一边打场,一边送公粮,又把各家各户的口粮分下去。留下公积金、公益金……决算就出来了。每十分勾八角钱。我自打回家给生产队捡粪回队后,就再也没有回一次家,在户里我的出勤率是最高的,这一年我总共挣了三千多分。去掉我650斤口粮款,还剩100多元钱。我委托回家的同学给我捎家去120元,以补家庭生活困难所需。仅剩下几十元钱留做自己一年的生活费用。
过春节了,多数同学都选择了回家团圆,只有我与女户长郝丽华留守在户。我们俩代表集体户全体同学,共同在接受再教育的岗位上过了一个‘’革命化‘’春节。
春节过后,同学们都陆续返回户里,只有李志民同学是最后一个回来的。他与我相处得很好,所以他第一个告诉我他自己要转户的消息。这次他就是回来办理调转手续的。
听到志民要走,我十分不舍,难过得要哭。我关切的问:‘’你去的地方好吗,不好就别走了。‘’他笑着说:‘’你就别替我担心了,那个地方的大队书记是我的舅舅,生产队的分值也高,10分勾一元二角,一般人是进不去这个点的。‘’接着,他又叮嘱我说:‘’我走后,你一定克服遇事好冲动的毛病,凡事都要仔细想好了再去办……‘’我俩的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
1970年2月25日,这一天让我难忘。我的好哥们李志民办理完转户手续,背着行囊要走了,户里的同学除了李江之外都送去送行。到了村口,大家都回去了,我一直把志民送到公社所在地的汽车站。汽车开动前,我把自己手写的‘’迎接伟大的七十年代‘’一文送给他留念。揮手间,我的泪水夺眶而出。
汽车开动了,我走向邮局,把我的另一篇‘’计划用粮,节约用粮‘’一文用信封装好,贴牢一枚8分钱的邮票投入邮箱,寄给了县广播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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