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福州火车站的一瞬间,一种填不满的饥饿感突然袭来,上车坐下立马解决掉一代压缩饼干一瓶利乐装牛奶,然而空洞感并无好转。
我想起从云南回来后还因为自己食欲大开而欢喜,从来不喜欢甜食的人迷恋甜食,从来食量很少的人吃个不停。这种状态终止于一次个人体验。体验中我意识到,我就是和这个家庭绑在了一起,无论我去云南去泰国去太平洋飘着,我也不可能真的和这个家庭脱离关系。因为我无奈的接受了这个事实,于是旅行的动机消了大半,于是我的食欲恢复正常。
这一次离开——其实是回来——又是如此,对现实惶恐焦虑,我将回到熟悉而充满麻烦的生活,在这里我再也不能不直视那些家庭的、人际的、工作的、个人价值的问题。原本可以将自己流放,一走了之。可是出来混总要还,出来浪总要回的。
“什么时候不会分别了,我们再来相遇吧!”写下意识里的这句话。我不需要人提醒我,这里面有多么的原始自恋,现实中没有什么不会分别。可这就是我梦中的感觉。曾梦到过很多次拥抱一个现实中不曾认识的人,拥抱的感觉是柔软,“终于找到了”,心贴着心,对方往往一言不发,微笑着,暖暖的接纳着。这大抵也是我内在被隐藏的治愈者。醒来后会放空着双眼继续待在梦里,即使梦已不能再继续,我还停留在那个画面,那种感觉里。太需要一个这样的拥抱了。
在梦里我可以拥抱一个温暖的人,而且不用担心他会离开我,因为无论怎么逃,他也逃不出我的梦。
但醒来就不一样了。醒来有生活的艰难,人际的不安,前有豺狼后有猛虎。
于是我一整天都飘荡在一种半梦半醒的梦游状态,既活在现实世界,又不用离开我的梦。
抑郁的人是多么聪明啊!他们就这样找到了两个世界的交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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