惭愧惭愧呀。自打从警以后,为了不耽误工作,我就戒了酒。几十年革命征程,再未沾过酒。我曾有篇博文八色酒风波的小说,实际素材就来源要不是革命意志坚定,就差点被破了几十年不沾酒的好名声咧。
那么珍藏在我心中的是啥酒情呢?哈哈,就是我的两次“豪饮”。第一次还是上世纪六十年代的事。有一段时间供应紧张,市面上极少有酒卖。那时我父亲工作很累,常常早出晚归,有时候忙的连饭都顾不上吃。看着父亲日渐消瘦的脸,我们都担心他累坏了身体,故母亲要我设法给父亲买点酒“晚上让你爸爸喝点解解疲乏”。我那时也不上学,就提个酒瓶子到处找卖酒的店铺。以后我知道其实不是没有酒,而是商家存心不良,故意把酒囤积起来,谁买酒必须在店里买下酒菜搭配,而且一次顶多给卖半斤。我到了酒店得知后也只能照方抓药,买呗。当然我就买了盘价值一角钱的煮花生,又买了半斤酒。等伙计收了钱我刚要走,店老板过来,大声说“学生不能喝酒”,随即抓住我那装了半斤酒的瓶子要夺走。我当然不能让他夺走,就发生冲突啦。有好事者从中调解出了个馊主意“你敢把这瓶子酒喝了,说明你能喝。那就让老板给你装一瓶子酒。不敢喝,说明你不能喝酒,那就别买酒了。”我那年十五岁多十六岁不到,正是头脑简单容易冲动的年代,当时脑袋一热就同意了。而老板呢,满脸奸笑也点头赞同。我当即举起瓶子仰首张嘴对准瓶口一口气就把半斤烧酒灌进了肚子。喝完后一拍柜台“给老子灌满!”。在众人的哄喊中,老板只好给我灌满了一瓶子酒,任我走了。我来到大街上,才觉得天地都在旋转,眼皮都抬不起来,但硬撑着回到了家。放下瓶子说了句我睡觉了往床上一爬,等再起来已经是夜半三更啦。哈哈。
第二次则是在插队返城后,没有正式工作,在屠宰场杀猪宰牛屠鸡。当时叫临时工,临时工的特点就是啥苦活累活脏活那都是你的。一次领导派我去饲养室,当时屠宰场宰杀量有限,收进来的猪牛羊得暂时养几天故有饲养室。那次领导派我到饲养室起粪。那活路又累又脏,也只有我们临时工做。不过插过队的我还在乎这个呢!我去了照样干的起劲很快就把圈里的粪起完了,还冲洗的干干净净的。饲养员很感激我说过去来的把粪起完了就走了“你还把卫生打扫了。”遂请我到后面的屋子里坐坐。原来,这饲养室还捎带酿酒呢,这样可以用酒糟喂牲口。那天酒房正出酒,我进屋后见一个大木桶中间有个小口正往出流喷香的酒。饲养员找了个搪瓷大茶缸子,接了满满一缸子酒,说这是精馏“酒里的精华,你呀,没一点干部子弟的架子,平时对人实在,干活也实在。我们私下都说你是个好后生。你喝了它,解解乏。这也是敬重你的人品呢。”
工人师傅对我的这态度,自然令我十分感动,所以接过缸子如同喝水“咕咚咕咚”的喝了个底朝天。惊的在场的几位师傅话都说不出来啦。我呢谢过他们后回到屠宰车间,走进屠宰房里,操起刀子和钩子,把屋里的那几十头待宰的猪统统杀了,省的主任扯着嗓子喊的全场都能听见“快点回来,都等你杀猪呢”!
这就是临时工!
那一缸子精馏有多少,以后我们试验得知,满满一缸子可装二斤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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