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眼睛矿工
眼镜矿工一开始是在矿山上当副总工程师,他是桂枝的父亲,本名叫贾才。
贾才是旧社会过来的一个老牌大学生,文化相当高、煤炭开采是他后来学的,他先前在东北抚顺煤矿,是支援边疆来到我们矿山上。贾才骨子里自带一股傲气,不管是上班工作,还是和人接触,给人一种高不可攀的感觉,矿井领导层不喜欢他,一般工人不愿和他说话打招呼。贾才经常因技术方面的问题对矿领导发威,说矿领导们大老粗一个,还不学无术,胡干乱指挥,造成井下发生重大事故,矿工兄弟死伤无数,早该下台回家。
一天,贾才陪同矿长下到井下检查开采水平面设计工作,在掌子面的现场,有一个技术问题需要马上定夺,矿长出于保生产保产量的考量,没有和他这个采煤专家研究通气,当场拍板决定生产。贾才认为矿长是在胡干,当场和矿长大吵起来,吵完甩手走人时,自言自语骂了一句"狗屁不通……"。
矿长和陪同的检查领导非常尴尬。
不久,贾才从矿领导班子层,被调整到了采煤区,跟班当了一名技术指导。贾才明知道这是矿长在报复他,但他也没什么招儿。墙倒众人推,如今张汪又欺凌自己的老婆,他告到了矿上,可矿上一直不给他一个处理结果,自己还差点让找上门的张阎王给揍了,贾才咽不下这口气,他带着老婆去上级主管部门矿务局告状。
矿务局很重视,当即打电话给矿长,责成矿长查明情况,严肃处理。
张汪知道贾才把他告到了矿务局,又来威协贾才,让他拿出他欺负他老婆的证据来,贾才说他老婆就是证据,还有那天碰上他们的老疤脸。张汪说贾才有本事,现在就可以去找老疤脸当证人呀。
张汪诈唬了一气贾才,见效果不大,就琢磨:最好是想一个法子,让贾才闭上嘴,不然他以后真的没有安稳日子过了。
矿山每月都有一次给矿工办好事活动,处理一批井下废弃不用的木材,卖给矿工们当做引火材,每人限购一百斤。贾才家人口多,一百斤不够用,他一般去用一瓶酒或一盒烟,去求用不了木材的工友,让他们让出购卖木材的票。贾才这次一下子收下五个材火票。按矿山规定,每户每次只能一百斤,不想要的必须交回到矿山另行分配,私自买卖是要受到处罚的,但贾才硬是出了五瓶二锅头,暗中搞定材火票。
贾才当下将这五百斤木材一次性买好,雇了一辆马拉车拉着回家,路上遇上了张汪。
张汪看到装着满满当当木材的马拉车在路上走,贾才兴高彩烈走在前面,按以往的做法,他是会上前盘查情况的,可今天张汪却绕路走了。
贾才家被查抄出大量木材,他没法自圆其说,贾才不愿出卖卖给他木材的工友。
抓获贾才后,张汪急不可奈要把贾才送入劳教所,让他待上几年,看他还能不能再去告状。张汪连夜审讯贾才。
张汪将审问材料组织好,递到上级保卫部门,他强烈建议劳动教养部门重判贾才。
老疤脸来找张汪,他求张汪放贾才一码。老疤脸找张汪求情,纯粹是一厢情愿,没有人求他来帮忙。张汪最后驾不住老疤脸的凶狠,告诉老疤脸,放人不可能,但轻判还是可以的。老疤脸不干,说他能不能娶上老婆全在他张汪手上了。张汪知道老疤脸想找贾才闺女桂枝后,被逼无奈,只好答应给老疤脸一个补救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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