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就吃面是因为今天是小儿子的阴历二十四周岁生日。
坐在院中的方桌旁看书间隙,儿子抬起头,胡子茬已不是我们记忆中茸茸的如细毛了,而是硬且直若钢针;那天去放风筝的路上,儿子跑在前头,我俩跟在身后看,细高细高的,不敢信这个一天爱笑活泼不受规矩约束的男孩小时候可是一天三哭泪长流的。呵呵一笑,露了戴钢箍的牙:“我都不敢想已是二十四了的人了。”
当初的圆而肉的红苹果样的脸,现在拉长扯吊有了瓜子型,成熟代替了稚气,心野翻越了南山,目光投在了童话的国度。珍惜这样能一起晒太阳的日子,平平常常,绵绵如丝如缕。
过生日没有蛋糕总觉得少了点啥。好的天气激发人的动能,不能在明媚的阳光下恹恹地任美好的一天从指缝间没波没澜地溜走。
“咱娘们俩合伙做个蛋糕吧!”当娘的突发兴致,眼里半月来第一回神采飞扬。
“好!我给咱看怎么做。用电饭煲。”
蛋黄加白糖很搅拌,均匀后加牛奶再搅拌,第二次均匀后加再面粉搅拌,有了蛋黄糊,这个容易。第一步完成。
蛋清兑牛奶要求打发到硬性发泡,这是个难题。家里的打蛋器在两节五号电池的能量推动下,在蛋清与牛奶的粘性中显得力不从心,力不能及,只好靠人力;三个人轮翻上阵搅拌,但是那个硬性发泡的现实可能性令人信力不足。当细密的泡沫在玻璃碗中如定发的摩丝时,三个人一致认可:成了。
把发泡分两次倒入蛋黄糊中搅拌均匀,入电饭煲,蒸四十分钟,闷三分钟,开锅见宝,香味入鼻和记忆中相契,手拨与锅分离,倒扣入盘,一个既具卖相,又不失色泽,飘着香味的蛋糕就这样在农家小院呈现了。
在蛋糕的成长当儿,又弄了几样菜,算做是为儿子过了一回生日。这不寻常的二十四岁生日。往后所有的生日都没有这个生日想起来会联动起一串词儿:战疫情,蒸蛋糕,家小院,好阳光。
吃完饭,娘俩都午休了,下午四五点休息算午休吗?应该算,早晨从中午开的。
我睡不着,葱花饼的味道直窜我的鼻子,兴许是被蛋糕的味勾起的。
合上书,就去和面。
三大勺面粉入盆,适量安琪酵母,一勺白糖,温水一杯,渐进式入盆,左手扶住盆沿,右手揉面,软硬合适,右手不着面饼出盆,是为和面成功。
天凉,面不易发。
锅中一瓢水,开火,水略有烫手时关火。置笼屉,放面盆,面盆覆笼布,上盖,等三十分钟。
洗小葱三五根,淘洗净切碎入碗,倒油,调料。先不放盐,盐葱相遇,十五钟会发臭,所以要在饼入电饼铛前拌盐才好。这是听相声得来的。
面已旺,摊薄饼状,葱花在三分钟前已入盐拌好待用。葱花均匀洒在饼上,卷起成团,按压,轻擀与电饼铛大小相当,放入电饼铛,待绿灯停红灯灭之后,翻一次,二三分钟后出锅。
儿子说,盐轻了。朋友说,火有点大。
我说,正好,正好!
这蛋糕穿越相会葱花饼的难得一天。
听疫情发言人说,中医在新冠肺病治疗过程中显现作用。
不忘本,得善终。
2020.02.17早
葱花饼也有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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