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起来,准备做点儿小米绿豆稀饭。天气大热,高考如火。孩子不容易,绿豆饭可以清热解暑。
突然,窗外“扑棱”一下。 我抬头,发现一只麻雀倒挂在窗檐上,一只脚上拴着条细线。它应该很痛苦,继续“扑棱”着。
奇怪,怎么会脚上拴着细线?是小脚丫太尖利,不慎碰上然后巧合挂住的?
“应该是哪个调皮的邻居小孩给系上的”——媳妇后来听说之后,分析道。
很快,另外一只麻雀飞来,站在一条窗棱上,胸脯鼓鼓,双目炯炯,向窗内看,面朝着惊讶的我。
“它直视我,似乎有话要说。大概是请我帮忙解救同伴吧?”
“我觉得,它是在监视和警告你,怕你趁‘鸟’之危,出手伤害它的同伴。——媳妇的分析,比我的看法有道理多了。
一件让我惊讶的事情发生了:来了另外两只麻雀。它们绕着被困的麻雀飞,用脚踩它的身体,用嘴啄那条线,企图帮同伴从束缚下摆脱出来。被困的麻雀也努力挣扎,配合着同伴的营救行动。
没有成功。另外两只麻雀有点累了,暂时停下来,落在窗棱上,小脑袋探着,焦急的朝同伴看。
![](https://img.haomeiwen.com/i10790738/268b0020fc6b8022.jpg)
(图片是视频截图,视频发不上来)
不管怎样,我不能袖手旁观下去了。因为那只倒挂的麻雀,似乎已经没了力气。说不定因为血液倒流,已经对它造成了致命的影响。
我拿上把剪子,打开窗户,准备尽力把胳膊伸过去,剪断细线,放飞它的自由。
可窗户刚推开,就见几只麻雀疯了一样,一起奋力,连踢带啄,搅做一团。“砰”的一下,细线断了,眨眼间,几只麻雀展翅而去,不见了踪影。
它们恐怕是误会了,正如媳妇所判断的,可能是怕我会趁“鸟”之危。焦虑和恐惧中,它们孤注一掷拼命了。也即刻摆脱,获得了自由。
动物也有感情——对这句话我是不屑的。毕竟,文学作品中的描写,多有扯淡嫌疑。即便是某些视频,也不能让我产生信任和感动。唯有这次,亲眼所见,并且作为一个第三方参与了此次事情,不由得我不信。
按理说,动物应该是没有什么思想的,因为思想是人类区别于动物的一种骄傲。可如果它们没有思想,那面对同伴的困厄,它们为什么做出如此的反应?
没有思想,感情又是一种什么东西呢?
作为万物之灵的我们,对待自然和生活在同一个天地间的动物,是不是太过托大了呢?
受到伤害后,知道保护和解救自己——不管是思想使然还是本能——同样也会对施害者加以报复,这似乎是理所当然的,逻辑上也是讲得通的。
我突然感到了一些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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