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参加简书七大主题征文活动,主题:魔幻现实主义。
阿呆又一次按照甲方的要求修改了一遍提案,这次和之前的三十二次修改一样没有修改任何实质性的东西。
揉了揉眼睛,看窗外的天空露出了一线光亮,红色与蓝色的光交杂在一起又分着界限不明的层次。
上大学的时候,他总是会在学校后门的鸿运网吧“包夜”,凌晨回去睡觉时便会伴着这种天空初醒的颜色。
那时候“看得见最美的日出,打得赢最硬的团战”就是阿呆的美好生活。
现在阿呆应该已经没有欣赏日出的兴趣,手肘碰倒的功能饮料罐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反弹声都没有能叫醒他。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电话铃声响了起来。蜷缩成虾米状的身体瞬间弹开,像极了蹦到油锅里的虾片。
甲方代表在电话里对这份提案继续挑三拣四,如同小时候巷口的悍妇在夏天日头下的呱噪。
阿呆下意识嗯嗯地答应着,手指却在桌子上捻起几缕黑色的毛发揉捏着,心却不知道飘去了哪里。
这个世界有这样一种职业,不需要任何技能,也不需要躬身亲为。只需要随时显示出存在感就可以。
他决定效仿网上的段子给自己放半天假,然后把第一版提案传给甲方。
这样的任性是有风险的,对方可能会勃然大怒投诉到自己的公司。自己也可能会面临迈入理想三旬后的又一次失业体验。
这个年纪,敢冒险是因为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做。
阿呆像一只滑翔机,在匆忙挤电梯、打卡的人流中轻飘飘地飞出了挺拔矗立的写字楼,飞到了距离公司一个路口距离叫做幸福里的居民区里。这个社区看起来颇具年代感,他那辆三手的日本小车正安静地停在免费公共停车位上。
进到车内,阿呆点燃了一支烟,舒缓一下走路引起的心脏剧烈跳动。
车位紧挨着居民楼的一楼阳台,里面一个中年女人大声喝问阿呆:“哎,我说你家哪个楼的,是这个小区的不?”
阿呆白了一眼女人,心想你丫谁啊这么横!转念一想,自己天天跟着停车,别得罪了人家再往自己车上倒垃圾。立马换上了一个笑脸说:“我就跟旁边那上班,怎么挡您光了?”
伸手不打笑脸人,那女人语气倒是柔和了下来。
“你不在这住老往这停啊!,平时白天停就停了,晚上也不走,我儿子回来都找不到车位!”
阿呆听这话不免火起。
“大姐,这车位可是公共的不是您家的吧。先来先得,您儿子没地儿停您买车位啊!”
那女人瞬间爆发了,拉开窗户就对着阿呆骂道:“你个老王八,你叫谁大姐呢!瞅你剩那两根老杂毛,你用脑瓜子跳草裙舞呢!”
阿呆听的就是一愣,脑瓜子跳草裙舞是什么玩意儿?下意识朝后视镜看了一眼,一看心里就是“咯噔”一下。
他的头发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许多,中间亮闪闪的秃了一整块,只在四周围着一圈稀疏的毛发。
这是一份堪称完美的“地中海”发型模板,任何角度都符合对这个发型的定义。
但是这个发型出现在一张虽憔悴却仍显年轻的脸上,就有了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那个泼妇怎么想到“脑瓜子跳草裙舞”这么惊艳绝妙的形容呢?
阿呆来不及再想别的,发动汽车逃出了小区,找到了最早开门的一家大型超市。
这个时段的超市里没有什么顾客,阿呆的出现吸引了大量超市工作人员的目光。
有人偷瞄,有人偷笑,有人偷偷说着什么。
阿呆觉得后背又无数幸灾乐祸的嘲笑袭来,于是愈发紧张。
冬天戴的毛线帽摆在鞋帽区域最显眼的地方,然而这是七月。
阿呆迫不得已拉来一个工作人员询问。
对方说帽子只进了冬季款,因为从没人来这种地方买帽子。说罢还努力给阿呆一个自认为看起来真诚的笑容。
“假发呢,假发有没有?”阿呆目露凶光,狠狠逼问道。
那个工作人员被阿呆突然地变脸吓了一大跳,赶紧回答"没……没有那东西,前边隔三排玩具区有那种小孩玩的帽子你看看行不行。"
那是很久之前在网上流行的网红吸管帽,黄色的塑料帽子上用吸管接出了两个底座和一副眼镜,在底座放上饮料,就能看到饮料在眼镜里流动。
“还有那种能动的兔子耳朵……要不……”那个工作人员看着阿呆用力咬合而鼓动的腮帮子悻悻地说了一句。
阿呆把围绕在帽子周遭的吸管全部扔掉,看起来没那么怪异,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一顶安全帽。
本市一家很有名的牙科医院门前响起一声急促的刹车声。阿呆急匆匆下了车,一脸歉意。
医院门口站着一位栗色短发女孩,这种颜色似乎只有女孩这样白皙的皮肤才可以驾驭。她穿着黑色的短裙和一件格子衬衣,活力满满又不失这个年纪该有的稳重。走到近前,便很难有人能抗拒她笑容散发出的吸引力,因为这个笑容会散发出一种甜甜的味道。阿呆曾经将这种笑容形容为——COSPLAY了每个男人初恋的样子。
“不好意思,我……”
“阿呆你昨晚又加班了吧,实在是抱歉还要你陪我过来看牙齿。”女孩抢先阻止了阿呆关于对迟到的解释。
“没事,正好我也要来看看牙,走吧我带你上去。”阿呆笑着对女孩说。
徐州洲是口腔医院的大夫,也是阿呆为数不多的朋友。
正是因为有这样一个朋友存在,公司人事部的齐小萌和同事说需要请假看牙时,阿呆才鼓起了勇气第一次和女神搭讪。
“来看牙,你戴安全帽干什么?”女孩虽然努力克制着自己看向阿呆头顶的冲动,但是在受不了周围投来的探寻目光。
“昨晚吹空调有点凉……”说完阿呆觉得这句能在他说过的傻逼话排行榜里排名第二了。
看到了齐小萌,戴口罩的徐医生眼睛瞬间散发出炙热的光来。
“呆子,介绍一下啊!”
“齐小萌,我同事,前一阵牙疼,我带她一起来找你看看怎么回事。”
“美女你好,来坐到那个椅子上我给你看看。”徐州洲殷勤地招呼道。
齐小萌去在诊疗椅上躺好,徐州洲在后面指着齐小萌用口型问阿呆:你的妞?
阿呆摇摇头,表示没有那种关系。俩人在公司确实顶多算点头之交。
徐州洲会意,又招呼阿呆到另一个躺椅坐下,开门喊了一个名字。不多会儿,进来一个脚步轻盈的小护士。
“这我朋友,你给他洗下牙,抽烟抽的焦黄。”
小护士眼波流转,风情地答应了一声,还顺便剜了一眼徐州洲,徐州洲也顺势抛给她一个媚眼。
阿呆看的一阵恶寒,这小子从小就特别花,偏偏还命好,衣食无忧、事业也顺,就是传说中的祸害活千年那种人。
小护士看着阿呆嫌弃地说:“哎呦,戴个帽子干啥,徐医生你还有工地的朋友呢?”说罢一把拽下了阿呆的塑料帽子。
牙科诊疗床上的探照灯打在了阿呆地中海的高地上,反射光瞬间晃晕了那边欣赏美人的徐州洲。
徐州洲偏了偏头望向光源出,噗嗤一下笑了出来。闭眼准备接受检查的齐小萌听到笑声也睁开眼睛望向了阿呆……
"哥们儿这刚七月份,你们又想不开要搞化妆年会了?"
有女人在的时候这孙子最会抖机灵了,阿呆心里愤愤地骂道。
“阿呆,你没事吧,昨天你还有头发呢?你以前戴的假发?”齐小萌恍然大悟道。
“没,可能是最近有点累……”阿呆有点发虚。
“哦,你要注意休息啊。”齐小萌似乎感受到了阿呆的局促,重新坐了回去打住了话题。
“好,你也注意休息,看你的发质也有点油,小心掉头发……”阿呆也不知道为什么回了这么一句,同时这句话也在他说过的傻逼话排行榜里占据第一名的好成绩。
齐小萌白皙的脸蛋因为羞恼憋得通红,徐州洲的脸因为忍住笑憋的通红。
治疗结束,齐小萌提议请阿呆和徐州洲吃个午饭以表示感谢。徐州洲表示都是朋友,当然由他这个东道主来安排了。
医院附近的一家餐厅内,徐州洲和齐小萌相谈甚欢。而一旁的阿呆则是要不断偷偷用手机搜索脱发的解决方案。
互相留下微信,徐州洲和齐小萌挥手道别。阿呆载着齐小萌回到了公司,下车前阿呆半开玩笑地说:“徐州洲都有你微信了,我们同事这么久都还没有……”
“今天谢谢你阿呆,有什么事在公司群里说就行、。”齐小萌说罢留下一个灿烂的笑容拉开车门走向了电梯。
网络段子中的场景并没有发生,阿呆交上去的第一版方案又一次被驳回,不过好在对方并没能记得这一版也曾经摆在自己的办公桌上。
一直到午夜,阿呆都没能从脱发的梦魇中清醒过来。方案也修改得一塌糊涂。
荒芜而贫瘠的土壤不能吸引女人和庄稼,锃亮的脑袋怎么能追齐小萌?中午分手时侯的冷淡刺激到了阿呆,他觉得这事很紧迫,需要马上解决。
凌晨的医院似乎没办法解决脱发问题,自己认识的唯一能跟医学沾边的只有徐州洲。
阿呆掏出电话,发现徐州洲的电话已经关机。此时阿呆更是莫名感到一阵心慌,似乎有很不好的事情发生。
他决定再冒险一次,用第二版方案继续忽悠甲方然后飞一样的逃出公司,没有搭理前机盖上堆着的一滩垃圾,在车位上留下一股轮胎剧烈摩擦后特有的焦糊臭味。
阿呆已经等不及徐州洲来开门了,他知道门钥匙就藏在地垫下面。
过道和客厅散落着几件衣服,有外套,有西裤,还有文胸与内裤。
这里显然经历了一场香艳有急不可耐的“搏斗”。
以往,阿呆碰到这种情况便会很自觉的退出去。但是今天不一样,他非常需要徐州洲。
轻轻推开卧室门,阿呆的表情凝滞了。
一具白晃晃的胴体趴在徐州洲家的大床上,双腿笔直修长,臀部挺拔浑圆,臂肘间若隐若现一道半圆型的丰腴,齐小萌露出的半张脸美得惊心动魄。
这场面本应该是阿呆在无数夜晚梦寐以求的景色,只是趴在这具完美体态下的不应该是徐州洲!
为什么是徐州洲?他们才认识一天的时间!
自己为什么偏偏在今天脱发,一定是徐州洲下的蛊。难道齐小萌是个浪荡的女孩,人尽可夫?
无数场景在阿呆脑海里旋转,当年和徐州洲在街头与十几个小混混打架,入职考核时齐小萌灿烂的微笑,餐厅吃饭时他们之间的眼神接触……
这些场景不断迸发,然后在脑中猛然爆裂开来,炸的阿呆痛不欲生。
“忘掉这些人,回去继续面对无尽修改的提案吗?”阿呆喃喃自语道。
他推开窗户,终身一跃。
二十八楼的高度自由落体,时间足够思考很多。尘归尘,土归土,浪荡公子配荡妇,自己却没命了,凭什么?
阿呆猛地坐了起来,满头大汗,急迫的呼吸需求让他的喉咙里发出了一阵怪异的声音。
拿出手机,阿呆确认了当前的时间,7月6日8点29分。今天他约了人事部最漂亮的女孩齐小萌一起去朋友徐州洲工作的牙科医院看牙,时间是9点30分。
这时电话铃响了起来,一个公鸭嗓的男人用极其矫情的语调说着些什么。
阿呆出奇地没有去争辩什么,而是在思考为什么自己好像知道电话那头的人将要说些什么。
和梦里说的一模一样!阿呆原本快要湿透的衬衫快要完全湿透了。
他扔下电话,发疯一样想找到任意一样能照出自己样子的东西。推到了后面女同事桌子上几样摆件后,阿呆冲向了洗手间。
镜子里,阿呆的头顶的黑发虽然有些稀疏但是并没有像梦里一样闪闪发光,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梦往往是人的第六感迸发,恰巧与甲方那名经常用手绢擦汗的矫情男同频了而已“他安慰自己并一阵恶寒。
“还有要注意的是今天一定要防止齐小萌和徐州洲过多的接触”阿呆觉得这点非常重要。
为什么所有人都用一种带着鄙夷的目光看着自己?阿呆仔细检查自己的衣服,并没有什么不妥。
为什么这么脑瓜锃亮的男人?附近没有什么寺庙法会啊?
阿呆来不及多想,到了幸福里小区的免费停车位上了那辆三手日本车,照例掏出烟来平复脱缰的心跳。
“哎,我说你家哪个楼的,是这个小区的不?”一口阳台一个中年女人冲着阿呆问道。
怎么好像在梦里也有着女人?没道理啊!阿呆有些慌了。
““我就跟旁边那上班,怎么挡您光了?””
“你不在这住老往这停啊!,平时白天停就停了,晚上也不走,我儿子回来都找不到车位!”
“大姐,这车位可是公共的不是您家的吧。先来先得,您儿子没地儿停您买车位啊!”
对话一模一样,阿呆就像听这个极其有文案天赋的女人如何形容自己没脱发的样子。
“你个老王八,你叫谁大姐呢。瞅你那脑袋,全都是毛,恶不恶心?一看就是好吃懒做的主,混吃等死,浪费空气……”
阿呆发动汽车一溜烟地跑了出去,这次女人的骂街没什么亮点,但是有头发应该被鄙视是为什么?总觉得有什么不对。
阿呆正遇见一个即将上岗执勤的交警,开到旁边摇开车窗问道:“劳驾问下,附近有吃早点的地方吗?”
“那边有个包子铺,赶紧走,挺大个男的长头发,受不了。”交警厌恶地摆摆手。
有头发怎么就恶心了?
加了一夜班,做了一个梦,世界观就崩塌了,这种事搁谁谁也不信。
“人民警察为人民吧,您告诉我怎么长头发就受不了呢?”阿呆索性问道。
“正经、上进的男人,哪有不脱发的?有头发就是耻辱,你还要人民警察帮你绑在耻辱柱上?”警察像教育村口傻子一样对阿呆说。
“真的是加班太久记忆力衰退了,不过自己这么努力怎么会长头发呢!是不是应该买一把刮头刀把头发剃了?”
阿呆在路上怀疑人生,又想到可能是一场彻头彻尾的恶作剧。马上就要去见齐小萌了,还是买顶帽子先看看情况。
草坪长了可以修剪,盐碱地长出来却很难,这一次阿呆有头发倒是没那么慌了。
还是那间大超市,阿呆轻车熟路找到了玩具区,在店员目瞪口呆的眼神中潇洒结账离开。
口腔医院门前,熟悉的格子衬衫,熟悉的笑容,熟悉的脸。
“阿呆你昨晚又加班了吧,实在是抱歉还要你陪我过来看牙齿。”
“没事,正好我也要来看看牙,走吧我带你上去。”
停了一下,阿呆又加了一句。
"戴帽子是因为昨晚吹空调有点凉……"
齐小萌愣愣地“哦”了一声,也不深究。
来到了徐州洲的诊室,阿呆抢先让徐小萌坐到诊疗椅上,然后闭口不言。
徐州洲疑惑地看着阿呆说:“呆子,不介绍一下?”
阿呆并没有打理徐州洲,反而指了下齐小萌,然后对着他面目狰狞地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姿势。
徐州洲不明就里,倒是齐小萌觉得有点尴尬,主动做了自我介绍。
徐州洲也懒得搭理阿呆,摘下医用帽子,露出了油光锃亮的大秃脑袋。
“我叫徐州洲,阿呆的好朋友,我不知道这小子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可能是觉得让我认识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前应该狠狠宰我一顿才值吧。”徐州洲一如既往地油嘴滑舌。
“哈哈,徐医生不仅长得帅,还这么努力,你的头比别人都要亮呢,一点毛囊都没有!”齐小萌由衷地赞叹道。
这是一名小护士走了进来,眼睛又一次狠狠剜了徐州洲。
“躺下吧,摘了帽子。”小护士边说边伸出手来。
千钧一发之际,阿呆狠狠按住了头上的帽子。冲出了病房。
“肚子疼,等会我!”
屋子里留下了莫名其妙的三个人。
这不是恶作剧,齐小萌对徐州洲的光头赞美不是虚伪的客套,只能是自己的记忆出现了偏差。这个世界的男人本就不应该有头发,有头发的人都是懒惰的蛀虫。
他需要赶紧剃光所有头发,这附近应该有家理发店来着。
阿呆凭找到了记忆中的一家理发厅,不过牌匾上美发沙龙几个字变成了头皮护理工作室。
阿呆的记忆里这家店很小,店里只有一个胖胖的老板身兼理发师、小工、收银数职。
“老板,剃光!”
“废话,来我们这的哪个不是想剃光的”胖老板懒洋洋地说。”不过你这也忒长了,懒成什么样了你!“
阿呆也不多说话,坐在那等胖老板下手。
“我跟你说啊,你这脑袋太埋汰。刮完了也都是青茬,还是没法见人。”
阿呆听了也是感觉郁闷不已,齐小萌还在医院,自己不能总戴个安全帽吧。
“你能处理好吗,多少钱都行。”阿呆对胖老板说。
“能啊,做个深度头皮护理,今天做完不仔细看就看不出来了,后面抽时间再过来,巩固一下效果就成了。”胖老板满意地说道。
“快来吧,别废话了。”
“瞧好吧你”胖老板说罢打开了店里的音响,响起了施特劳斯的钢琴曲。
“画风怎么还不一样了,以前不是小苹果吗?“阿呆疑惑地问。
现在年轻人都这么努力往上层社会挤,挣命一样去听歌剧交响乐啥的,谁听小苹果啊!
胖老板嘴虽然有点碎,但是手艺不错。刮干净头发后几轮按摩下来,阿呆已经沉沉地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阿呆发现外面已经是漆黑一片。胖老板也窝在沙发里睡着了。
”老板,起来了,多少钱给你结账。“
”哎呀我去,你丫可真能睡,叫都叫不醒,咋样咱这护理,你看看镜子。“
阿呆没理胖老板,他看到墙上挂的表显示已经是晚上十点。掏出手机,齐小萌和徐州洲都没给自己打电话。
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掏出钱包扔出几张红色的票子,飞一样跑了出去。
出现在阿呆眼前的场景无比熟悉,包括地上散乱的衣裤文胸,卧室酣睡的一对男女。
”我没头发你俩睡一起去了,我有头发你俩也睡一起去了,你俩怎么着都要睡一起吗?“
阿呆点了一颗烟,思考了一下,决定重启这个游戏。
他推开窗,毫不犹豫地向下跳去,丝毫不记得梦里跳下去那一霎那后悔和不甘。
然而这一次,阿呆并没有醒来重新开局。
A公司人事专员齐小萌来到公司,就发现楼下被警察拉了一道封锁线。
有同事告诉她公司策划部有人跳楼了,头发有点少的那个人。
齐小萌疑惑地问:”你说的这人是谁,没什么印象啊!实在太可怕了,我们去买杯咖啡压压惊吧!“
几个女人互相挽着胳膊着离开了那个地方,如同街边的玉兰花般性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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