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渐渐暗了下来,我看着泰山他们准备好了刀具。我真希望夜色能被街道的灯光穿透,所有的人都在一片阳光下活动。可是不可能,我什么也不能改变,就连我自己,也磨磨蹭蹭地带上了一把大砍刀。
豪强开着面包车在街道飞驰,像极了一匹脱缰的野马,与众多车辆插肩而过,好几次险些撞上。一瓶高度白酒在车内传来传去,不一会儿就干了,泰山将瓶子丢出车窗,破碎的声音被车流声掩盖。
热血沸腾啊!这一刻,所有人都摩拳擦掌,像是正步入一个期待已久的宴会,完全搞忘了他们的初衷是复仇。
车在豹哥的迪吧门口停了下来,豹哥看到我们,赶忙跑过来对泰山说了什么,就走开了。
他们陆续下了车,泰山对还未下车的我说道:“你就别去了,有些事儿,该是与你无缘的。”
他们说罢,就进了迪吧,留下我一人怔怔地坐在车内。我想,泰山他们还是和我有了隔阂,按理说,他们不让我参加这次活动我该是开心的,可是,我内心却有些隐隐的失落。
泰山他们走进迪吧的最里面,在一个隔间面前站住了,这隔间本是豹哥待的地方,三麻鲜和臭虫来了,他们便住了进去。
豪强敲敲门,里面的人听到动静,开门了,是臭虫,他还来不及说话,豪强便将臭虫推进了房间里,躺在床上看电视的三麻鲜来不及反应,泰山他们劈头盖脸的一顿乱砍,臭虫和三麻鲜倒在了血泊中。
房间外,音乐声的躁动掩盖了一切,只有三麻鲜和臭虫依旧瞠圆的眼睛和满地的鲜血以及泰山他们身上的血渍,才知道在不久前发生了什么,只可惜三麻鲜,到死都还不知道他是如何被泰山他们骗得跑路。
他们似乎都还没从杀人的快感中回过神来,胸脯此起彼伏的跳动,想要找到下一个刺激的起点。
我在迪吧门口等他们出来,可不久,警车响着警铃呼啸而来,一群特警荷枪实弹冲进迪吧,我明白怎么回事儿了,可已经来不及通知泰山他们,我看着迪吧内的人被疏散出来,只是没有泰山他们的身影。
我也没想到,泰山他们拿着砍刀,直接向特警冲了过去,但他们都没能冲出迪吧,在18岁的花样年华里永久的倒下了。
这件事惊动了整个龙门市,市治安局直接派人成立了专案组进行调查。我也被问讯了,面对警察的问话,我失口否认是该事件的参与者,当然,我本来也是被泰山他们排除在外的。
我没有受到任何处理,回去的路上,我想不通豹哥为何要赶尽杀绝,三麻鲜死了,泰山一伙死了,他是最大的赢家,可为何连我这个与他无冤无仇的小虾米也不放过。
我抱着一瓶酒,偷偷翻窗进入被查封的足浴店,依旧熟悉的大厅还留有泰山他们身体的气息,可他们已经去了另一个世界。
我想到了那天,当泰山他们的父母来到现场,隔着警戒线看着他们被抬上尸体装运车,他们父母撕心裂肺的哭泣将我的心扯的生疼。
可,他们该死啊!这不是我说的,是那些耳闻或是貌是与这事儿沾了点边的人,比如当天在迪吧消费的人。
我将手中的酒到在地上,敬泰山他们最后一次,我就将收拾自己的行囊,离开这个我待了三年的地方。
再一次经过豹哥的迪吧,我很想冲进去质问豹哥为什么要把我的名字报给警察,可我忍住了,我缺少那份胆量和勇气。
我把我这边的情况告诉了韩青林,他没说什么,只问我今后怎么办,是否去他那里,他给老板说给我一分工作。
我谢绝了韩青林的好意,我想的是,我该到我父母那里去了。一家人生活在一起,才像家。
父母在布梦国最发达的城市打工,我想,那里该是比鲤鱼区繁华好几倍的地方,都市丽人亮瞎人眼,高楼林立,过山车从城市的上空飞过。我带着憧憬,踏上了又一段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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