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昼

中午吃完饭走之前，倒了杯热水在桌前，前面那杯已经焐凉了，这天气实在阴冷的使人难以自持，单就窗户来讲，我觉得我的办公室北侧的这扇窗户多余了，一没有阳光会照射进来，二则时常有废气飘来，所以我通常都把它当墙来看待。东面这扇倒还是至关重要，尤其晴日里阳光洒来，晒得整个后背好不舒服，那自然是很惬意了。但，也只限于晴天了。阴雨天，除了通风，它的“导热”也只起着反作用，窗帘呢，是那上下拉式的，单从材质来讲我看也起不了多大“隔冷”的作用，所以只在夏天，或是有时过早了，天还未及够亮时才拉下来。

窗户下，窗台上放着个仙人球，每每我拉下窗帘后，会分不清那两根链条的“方向关系”，拉哪根向上，哪根向下，转身就易忘记。当再想下拉一点时，或再上拉一点时，搞错了方向砸到了它的顶端，球体随之一松，好不容易固定点，又被我碰掉了。其实本来倒是把它放在桌上的，但那天好像听说又“不防辐射”了，且我把它正对着屏幕放着，本就显着别扭，所以拿到了窗台，给了它充分的光和自由，但这东弄西弄，搬来搬去，确显着购物的“盲目性”，哪怕是对植物来说，买了它，倒害了它。

球兄也是委屈的，“谁说我是为人服务，专防辐射呢”？窗外的雨也时常把它淋得够惨，只因我“常不关窗”。

它本来有伴，同它一起买来的，还有一盆万年草，长得让我猝不及防，理都不去理它，那时已然是要“爆盆”，我看它这么长法，怕这茶杯大小的塑料花盆会束缚了它，就拿回家种在大盆了。

当然现在也“死翘翘”了，是盆太大了吧，只留着一截我种在妻的多肉堆里了，无意之举，却好像长得不错。

再说我，中午习惯回家，但雨天是不回的，今方欲不归，却受妻诏，不多言，无不归之理了，伊且做了“黑暗料理”之类，等着我回家吃呢。

路上要路过一段植被茂盛的小路，偏僻且废弃，汽车已不太走了，电瓶车倒是拿它当近道来骑，路面有规律的坑洼，我跟着前面一位仁兄，几多时想超他，只因我心太切了。他倒不急，慢悠悠地骑着，我看他偏左去了，正欲打算偏右超了他，他呢又晃回来了。于是我还是跟着，他稳定了一段，我心想，“该偏左了吧”，他不动，也不避让坑洼，有失常理，还是偏右骑着，我又跟了一段，打定主意，往左一偏，遂超过了他。

就这一件小事，让我想起孔子“吾道一以贯之”那就话，说的真妙。

是不是有点想太偏了？可能吧，但我想，社会不正是如此吗？充斥着太多的“花衣”，带着欺骗性，眩人耳目，犹如球场上的假动作，一招一式，其实内里，任何事物都是“一以贯之”的，就像树一样，叶可以动，枝可以摇，但根和主干是不能动的，哪有摇来摇去的参天大树呢。很多时候，太多人，带着赌博的兴致，藏着侥幸的心性，企图名曰“运气”，企图名曰“一搏”。变来变去，左右逢源，猜东猜西间，其实未必如“一条路走到头”收获来得多。

古时更有守株待兔者，不也是如此吗？守株为待兔，待兔所以守株，守也，待也，近乎一个意思却两种目的，四个字里却有两种变数，看树好呢？还是看兔好呢？你看兔，怎知它会撞此树呢？你看树，怎知它会有兔来撞呢？有如人不能一只眼睛同时盯着两个物体，硬要盯时，两者都是有所疏忽的。所以，不能说他会失败，但从一开始就注定难以成功了，还状如呆鸟的盯着。聪明如钓者，此处我指钓鱼，守杆待鱼之间，加了饵料，这就成了挂饵待鱼了，意思明了，挂待有分，钓者看着杆就行了。

话休絮烦，回家后，我尝了妻子做的菜，幸甚，味道还行。伊最近多说我瘦，但这一前一后两顿饭，不胖也胖了，这也算是伊对我猪年的“荫谋”了。

迨我反踅，茶已凉了，不过我不用它焐手了，刚刚从家拿了个热水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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