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娜给张可让打完电话在医院外面站了一会儿。这会儿阳光已铺满了地面,她微微闭上眼睛,春天似乎来了。她又回头往住院部的方向看了看,她希望自己的儿子能跑过来寻自己然而并没有。
李娜提着行李箱到了自己的宿舍里。这间房子不足十五平米,光线还好。阳光在玻璃窗上刺眼地微笑像在耻笑她的人生。她不知道这么多年自己在追逐什么,想要什么?她可以确定的是,即使自己今天所面对的一切有张骏的报复行为,她一点都不恨张骏。
李娜不想告诉张骏自己当年的挣扎,她不想告诉他,自己在大雪纷飞的夜晚在患者家门口跪了一个晚上求原谅,她得到了赔偿的信息,可她哪里有钱啊?她背叛了他们的爱情是真的,张骏恨自己也是真的。
“我来赔罪,张医生他是个好医生。他本来可以救更多的人,你们不能让他坐牢!”当年的李娜哭泣着,她始终没有勇气说出手术是自己做的。
“他是好医生?让他在医院里呆着害更多的人,让更多的女孩子失去做母亲的权利吗?”女孩的父亲义正言辞。
“对,他坐牢了,你女儿就可以做母亲了吗?”李娜当时灵机一动:“我们可以赔偿你女儿,比如每个月给孩子多少钱,直到她成人!”
女孩的母亲笑了,她流着眼泪:“再多的钱能挽回我女儿的输卵管吗?”
“现代医学发展的这么快,现在不是有试管婴儿吗?许多输卵管异常的女人做试管婴儿也可以有自己的孩子!”李娜解释着:“以后等你们的女儿成人了,这笔费用我们出!还有我可以赔你们经济损失,只要你们撤诉!”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你现在单独赔我们损失,以后等我们女儿成人了,你们帮她拥有自己的孩子?”女孩的父亲看着李娜:“你必须给我们写保证书,还有经济赔偿二十五万一次付清,我们可以撤诉!”
李娜写了保证书,她从女孩家里走了出来。那天天空飘着雪花,她刚刚知道自己怀了张骏的孩子。她在漫天风雪里走着,不知道何去何从,她从哪里获得那么多钱?她想救张骏,她只想救他。
李娜想起了叫许卫国的丑男人,这男人拿着当时最时髦的摩托罗拉手机还有一个汉显BB机。那男人很有钱,主要是许卫国当时对自己有意思!
李娜主动联系了许卫国,她和许卫国吃饭,她把自己装扮得楚楚动人。许卫国本就是一个见了漂亮女人走不动路的主,他那时候对李娜很是着迷。
李娜在和许卫国在一起之前说自己急需要二十五万块钱。为了得到李娜,许卫国一口答应了。他答应是答应了可就在他从李娜的床上爬起来的瞬间一切都变了。直到张骏被判刑李娜也未拿到那二十五万。那时候她觉得许卫国就是个玩弄女性的流氓,但她不甘心,她不能白白让他占了便宜!
张骏入狱后李娜想过去看张骏的,可那时她的小腹已然隆起,她只好从医院里辞职。她把肚子里的孩子当作了嫁给许卫国的筹码。因为许卫国一直对许一楠的智商很不满。李娜在怀孕六个月时偷偷做了B超确定是个男孩,许卫国为了这个孩子娶了她。
很多事情都知道开始谁又预料得了结果呢?那时候她意识到了金钱的重要性,她不爱许卫国但她爱许卫国的钱。她只不过是许卫国众多女人中的一个,一个带回家做饭洗衣的女人。
李娜不甘心,她在同学聚会上见到了张可让,或许是因为寂寞也或者因为酒精,她和张可让在一起了。可她从未忘记过张骏,她觉得此生只有张骏最爱自己,可现在自己爱的,不爱的,他们都嫌弃自己。
这时候有了敲门声,李娜打开了门。张可让吹着口哨走了进来:“娜娜!钱呢?”他嬉皮笑脸。
李娜躲开张可让:“着什么急呢?我要离婚了。”她看着张可让。
张可让笑:“不会吧?你怎么能放了那么有钱的老男人?老男人丑是丑了点,《西游记》里猪八戒都说了,世上谁嫌男人丑!”他笑得停不下来。
“你想要钱吗?”李娜看着张可让笑。
张可让撇了撇嘴:“这世上只有傻子才不想要钱!”他把手伸到李娜面前。
“那你娶了我吧?你娶了我,我的钱自然也是你的了!”李娜看着张可让笑,张可让破坏了自己的婚姻,她也要破坏他的婚姻。她以为金钱至上的张可让会为了钱答应娶自己,到时候让他人财两空!
张可让笑出了声,阳光从他半边脸上过:“你没发烧吧?我娶你?虽然我很爱钱但是我有老婆,你照照镜子看看你自己的脸……我和你,我们就是因为灵魂寂寞互相安慰,天一亮就烟消云散!”
“那你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骚扰我?我现在没有了家,没有了事业,我一无所有!”李娜瞪着张可让。
“谁要你受不了寂寞呢?任何事情都有利有弊,你怎么不说我给过你多少愉悦呢?看看你这张脸,我也没有嫌你老!”张可让笑得无耻,他的手捏李娜受伤的唇角:“妈呀,老男人下手不轻啊!”
“我已经给你老婆打过电话了,我把我们的事情告诉她了!”李娜故意的,她威胁张可让,她想让他体会自己曾被他威胁的感受。
“你他妈的是个疯子!”张可让靠近李娜:“你给我老婆说什么了?”
“我告诉你老婆,你睡了我,你说你爱的人是我,还告诉她,你臀部的那颗痣……”李娜看着张可让紧张的样子笑,眼泪从她的眼眶里流了出来。
“你个混蛋!你他妈的真不要脸,这种话都能说出口!”张可让在李娜脸上狠狠地扇了两记记耳光,他揪住李娜的衣领:“我告诉你给我十万块钱,否则我把你和我的事情印成公告贴在医院里。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个什么货色!”
“我没有钱!”李娜倔强的,她的手摸索着去够桌上的水果刀。
“那你叫我来做什么?老男人不要你了?你寂寞了,好,我现在满足你,你再给我二十万!”张可让撕李娜的衣服,他的嘴咬李娜的脖子:“让大家都看看,你是一个淫荡的女人!”
李娜想推张可让,可她推不开,她的手摸到了水果刀。
张可让狠狠地把李娜推到了桌子角:“你以为就你这样的我跟你好为了什么?因为你的钱,你他妈的就是一只发情的母狗,只要是个男人都能上你的床!”
李娜的手颤抖着,这个男人毁了自己的所有,他竟然还如此辱骂自己,她拿起水果刀像握着手术刀一样,手起刀落,张可让的脖子上被划出了一条血痕,紧接着血从他的脖子上涌出:“就你靠吃软饭也敢骂我?你没有资格!张骏有,我欠他的;许卫国有,因为我骗了他;你没有……”
张可让直挺挺地向后倒了下去。李娜这才意识到不好,她弯下腰摸了一下张可让的脉搏,他死了,他脖子上还流着血。她大声地笑了起来:“你起来啊,威胁我啊!你向我要钱啊!”她向张可让的脸上吐唾沫。
李娜换了衣服洗了把脸,她坐在镜子前认真地化了妆。她觉得自己极美了才走出了宿舍。她到了公安局门前,她觉得自己已经没有什么眷恋了。
李娜往公安局里面走时突然想起了许卫国,她恨许卫国当年骗了自己,她不想让许卫国活得好受。她拨通了许一航的电话。
“你又有什么事?”许一航正在公司查销量。
“许一航,我告诉你,你父亲是被许卫国害死的,他那天喝醉了告诉我的!”李娜说完挂了电话,她走进了公安局里面去投案自首。
许一航望着自己的手机出神,他不知道李娜的话可以相信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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