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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七夕,当然要说说爱情。
一
在知乎上,有这样的一则问答:
问:你心中的完美的爱情是怎样的?
答:可以有不完美。
年轻的时候,总奢望爱人是完美的,爱情是完美的。女孩渴望男孩要像萧峰一样英武盖世,男孩渴望女孩要像阿朱那样小鸟依人。两个人没有柴米油盐酱醋,只有骑马放浪天涯。但其实这样的完美爱情还是被命运拨弄得成了悲情,这也就不能说是完美了。
而另一对我们认为是完美爱情典范的——杨过和小龙女,其实却也很难说是完美。小龙女冰清玉洁,只是已被尹志平抢先采花,在世人眼里已经不是清白之身。而杨过被郭芙砍去一臂,更是人们口中的残疾之人。这两个不完美的人,却有着最无瑕的爱情,让世人歆羡。
隐约记得书里的情节:当杨过被郭芙砍去一条胳膊,觉得万念俱灰的时候,他忽然想到小龙女,顿时就有了勇气,因为他确信他的姑姑是不会厌憎他的,即使他被断了两臂,姑姑还是会爱他的。
这就是完美爱情的基础,爱你的优点,是人们都能做到的事情,但只有爱人才会因为爱你,而爱你的缺点,因为缺点也是你的一部分。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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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美的爱情,甚至彼此的缺点也会相互契合,拼出精致美丽的图案。
譬如说黄蓉和郭靖,靖哥哥的木讷,不善言辞,与蓉儿的心思灵动,不易专注放在一起,蓉儿渐渐有了几分踏实,有了待人的赤诚,而郭靖遇事也开始学着动几番心思,不再那么鲁莽简单。
就像张错的那首《茶的情诗》:
如果我是开水
你是茶叶
那么你的香郁
必须依赖我的无味
让你的干枯,柔柔的
在我里面展开、舒散
让我的浸润
舒展你的容颜
我必须热,甚至沸腾
彼此才能相溶
我们必须隐藏
在水里相觑相缠
一盏茶工夫
我俩才决定成一种颜色
无论你怎样浮沉把持不定
你终将缓缓地(噢,轻轻的)
落下,攒聚在我最深处
那时候,
你最苦的一滴泪
将是我最甘美的一口茶
水是无味的,茶是干枯的。但它们却也因此而互相成就。茶叶开始变得丰润,水也有了美丽的颜色和至浓至淡的滋味。
从这个意义上说,世界上只有不完美的人,却没有不完美的爱情。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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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电影《卧虎藏龙》,里面讲了两段爱情。
一是少年人的爱情,玉娇龙和罗小虎的干柴烈火,二是中年人的爱情,俞秀莲和李慕白的隐忍不发。
因为年轻,所以蔑视一切,什么身份地位江湖规矩都不在眼里,像飞瀑,有纵身一跃的勇气和决绝,也成就了令人惊心动魄的风景,而中年人的爱情,却静水流深,外面看着平静无澜,底下却是暗流汹涌,这样的爱情也更让人心折。两个人相爱相知多年,却囿于江湖道义一直止乎礼。而在临终的时候,李慕白终于觉醒。他要用最珍贵的一口气来倾诉对师妹的爱。
以下的台词,浪漫不逊于莎翁作品中的任何一句。
我已经浪费了这一生!
我要用这口气对你说:
我一直深爱着你!我宁愿游荡在你身边,做七天的野鬼,跟随你!就算落进最黑暗的地方。我的爱也不会让我成为永远的孤魂。
有人说,太遗憾了!这两个人都自苦多年,已经决定要走在一起了,却出了这样的事情,真是苍天不公,造化弄人啊!
我却觉得这深沉内敛的爱有了这一刻的迸发,虽化为寂静,但它耀亮天空的光亮却也成为永恒。
少年人的浓情似火总有一天会转化为中年人的深沉如海,没有优劣和高下,一切都是人生的历程。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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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两天,早晨开车上班,走到水源路尽头,临上长安大道等绿灯的时候,前面的两位老人忽然吸引了我的视线。
这两位老人六七十岁的年纪,都腰不弯背不驼,阿姨穿一个碎花的裙子,盘着头。老伴穿着半袖的衬衫,下摆束在裤子里,戴着顶帽子,都干净利落,一点也没有老境颓唐的意味。然而更让我注目的却是他们一直牵住的手。
在我们这样的小地方,老年人能这样坦然地秀恩爱的真的不多见。大部分老人感情都更内敛,很少在人前显露。他们和我前行的方向一致,我注意到这两位老人就这样一直手牵着手等绿灯,即使绿灯放行了过了马路,他们的手也并没有松开,两个人还是手拉着手不紧不慢地走着聊着。
好像对他们来说,这样的牵手已经是一种生活习惯,成了日常一餐一饭一样平常的东西。他们自己也许并没有意识到,不知不觉间已经这样牵着手到了白头。
这就是那首歌里唱的:
我能够想到最浪漫的事
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所有绚烂,都将归于平淡,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样平淡的爱情也许才是最动人的爱情吧?
愿我们都拥有这样动人的爱情,有一个这样的人可以相携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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