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蒙商的故事(4)

作者: 卡尔塔拉 | 来源:发表于2020-10-09 00:03 被阅读0次

 

王相卿,史大学,张杰

    在风雪交加的广袤草原上,废弃驿站的烟囱里冒出了袅袅炊烟,三个满脸泪珠的青年汉子沮丧的坐在土炕上,尽管土灶上的铁锅里,小米粥正在散发着腾腾热气,飘逸着香喷喷的米香,炕灶里的木材噼里啪啦的燃烧着,温暖的火光照亮了昏暗的房间,但它温暖不了三个垂头丧气的年轻人的心房,他们不知道能不能活着走出风雪弥漫的无垠雪原,前程还有几千华里,身无分文不说就是侥幸活着回到归化也是一身外债,用来抵押商品的骆驼一头都没了,赊账来的商品血本无归,就算是活着回去又拿什么归还人家的货银?三人静静的坐在炕上,任凭锅里的小米粥咕嘟咕嘟的翻滚着冒着热气,饥饿的肠胃无心享受米香的诱惑。

民国时期的老旧房屋

    正当三人绝望之际,突然听见屋外有人走近的脚步声,声音正在步步逼近,踏着雪上的吱吱声显得很沉重闷,三人猛然警觉起来,天色已经黑了,四周方圆几百里都是无人烟的草原深处那来到脚步声?遇到“胡子”土匪了?性格粗犷的王相卿蹭的一下跳下抗,从门缝里往外一看,之见一个六十岁左右的蒙古老汉,牵着一头高大壮实的骆驼,骆驼身上托着一对儿木箱走近院来,老汉不慌不忙的把骆驼拴住院子里的木桩上,迈着蒙古人那种左右摇摆的特殊步伐,照直朝着土屋走了过来。王相卿他们已经学会了蒙语,能和蒙古人正常交流,也知道他们待人接物的习俗,见来的只是个年迈的蒙古孤身老汉,紧张的神经就松弛下来,好奇的开门迎接不速之客。

    老汉进来后,相互之间互致问候完毕,热情的邀请老汉喝小米粥,看来老汉也饿了,低头喝的很香,蒙古人生活在草原这种特殊环境里,身体结构适应了这种环境,他们一顿能吃掉几乎是半只羊,也能两三天一口不吃,只喝一点水体力丝毫不会因饥饿而减弱。老汉喝完粥,问明三人的情况后说道“你们暂时就不要走了,前面再没有关卡,你们就住在这里等我回来,我给你们留下足够你们吃的羊肉,奶豆腐和炒米,院子里的材草,牛粪也够你们烧火做饭取暖的,这些东西都是大清驿站的财产,你们只管用不必有任何顾虑,我把那两个箱子托放在这里,劳驾你们给照看几天,过几天等我办完事回来再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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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样老汉喝完粥,把两个箱子卸了下来,三个人帮着抬进屋里后,老汉骑着骆驼消失在茫茫夜色当中不知去向。三个人把老汉给他们的布口袋打开,见里面有煮熟的羊肉和牛肉,有奶豆腐和炒米,还有半块砖茶,另外还有一小包咸盐。这真是雪中送炭,三人喝着热乎乎的小米粥,泡着香喷喷的羊肉,痛痛快快的大吃了一顿,羊肉的热能很快就恢复了他们的体力,吃喝完了躺在热炕上很快就睡着了。

  过后的几天他们就住在这里,把房间打扫了一番,在驿站里找到一些破烂炊具将就着能用,吃过大苦的人都是野外生存的高手,何况他们现在有了高热量的能量补充,情绪也稳定了许多,激发了继续奋斗的勇气,下决心一定要活着回去,现在还年轻,欠下的债务日后再加倍的给人家还上,只要活着肯吃苦就有翻身的机会。好在破旧驿站院里的材草,牛粪足够用,三人就住在这里等老汉回来取走东西后,他们就立马往回返。可左等不来右等不来,正月十五都过了还不见人影,三人开始坐不住了,返程的路途仍还遥远,本想拿上老汉给的食品就可以解决一路上大部分吃喝问题了,可老汉不回来每天就这么坐吃山空可不行,于是他们开始出门朝着老汉走的方向去寻找。

    蒙古草原的冬季,寒风凛冽茫茫无际方圆几十公里,甚至上百公里渺无人烟,连绵不断的暴风雪早就覆盖了老汉的脚印,三人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没遇到一户人家,没找到老汉。眼看日子天一天的过去,他们不能再等下去了,三人合计了一番,估计老汉遇到问题了,这么长时间不来取东西恐怕是凶多吉少,那两只箱子原封没动的摆在屋里,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最后三人终于打开了一个箱子,只见箱子里面用山羊皮包裹着很重的东西,他们小心翼翼的把羊皮口袋抬到炕上,分量还不轻。王相卿本来就是个办事果断的人说干就干,三下五除二就揭开了羊皮包裹,当山羊皮包裹被揭开的瞬间,三人都傻了眼,一个个张大了嘴喘着粗气,顿时呆若木鸡的半天谁也没说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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