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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曾经的我和杨总友谊太过深厚,别人怀疑我们之前有不正当关系的也正常。焦点是在他们离婚后才二年,我们结婚了,这让所有对此的解释都显得苍白无力的,只会起到越描越黑的反作用。飞蛾扑火时的我根本没想到这层曲折,确实后知后觉。多年后终于习惯,再也不提殊如“我和杨点以前很纯洁”的话。
也正因为如此,我才会有意将记忆模糊处理:当年的我是杨总的好兄弟,我是那个张三,杨雨婷坐在我的大腿上,扑闪着有长着长长睫毛的大眼睛,天真地说,长大了要做我的女朋友。
想当初杨总和阿丽刚恋爱那会,曾当着我面吵架,阿丽负气离开,杨总不温不火有随她去的意思。根本没有阿丽重重推我胸口的情节,倒是我使劲地推了下杨总,怒骂了他一句傻瓜,催促他赶紧追上去。所以让我胸口隐隐作疼的根本不是阿丽推我的一掌,是我在混淆视听,我记真切的是友来亭内华公子借酒发泄隔桌向我扇过来的一记耳光,火辣辣的耻辱。
我真希望伊朵是一个完全和我不相干的人,即使我不是张三,我也不能叫伊朵,不能作为和杨总有知交关系的女人。
华公子的新女友好像姓王,体态丰盈,善解人意,搀扶着华公子穿好鞋。深夜的长江路依旧有零星的灯火,力不从心地点缀在阴黑树影里。临别时,华公子刻意地叫了声嫂夫人,非常剌激我的耳膜。按平时得个这样的称呼应该很得意,我却默然着没回应。
再往后,华公子没再提雨婷那句新娘的话,不然不止是嫂夫人的称谓,更会变成丈母娘了。再后来,他回常熟次数更少了,又或者,他即使回来也不再通知于我。
这人和人的情谊,远着的兴致勃勃想靠近,待真近了,又莫名所以地渐行渐远,那一句“等老了三个人提着鸟笼去兴福寺喝茶”的由哀之言,终于成了个美好愿望,被挂在城墙上凌迟风干。
张三没收到过雨婷写有生日祝福的明信片,收到明信片的是我。
我的生日仅比阿丽晚了一天而已。那时代可供庆贺的节日并不多,什么圣诞感恩双十一情人节之类的还没流行开来,所以哪怕物质条件不咋样,都很注重庆祝生日的仪式,大致也就是买个蛋糕叫上几个朋友整几只菜来杯小酒。当得知我们的生日如此接近后,每次我们俩都在一起庆生,至今我还留存有阿丽挺着大肚子一起照的相片,相片里的光线偏暗了一些,但丝毫不影响阿丽笑容的灿烂。
忘了哪一年,离婚后久无音信的阿丽寄来一张明信片,廖廖两句生日祝福。应该是我和杨总结婚后,和华公子一样,阿丽并不知晓此事,所以收到信我很是有些感慨,真的落过几滴热泪,为阿丽那些被蹉跎了的岁月。
岁月可以消磨人的肌肤,让它们变得粗糙松驰,一些笑容却刻在骨子里。雨婷婚礼舞台上灯光璀璨,我隔着很远的距离,依然可以分辨出二十余年来基本没见的阿丽笑容,那么地熟悉,和曾经年少时的并无二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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