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武威,我的乡愁就是一碗面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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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家乡在武威,那里有我说不清的回忆和吃不完的味道,这些回忆和味道伴随着我闯荡江湖多年,竟成了一种奢望和乡愁。
我的老家在凉州,那里乡土淳朴、人性憨厚,经过多年的孕育和文化积累,早已成为一个名副其实的特色美食城。说起这家乡的美食,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面皮子。
小时候家里穷,没有钱吃面皮子。每当那些卖面皮子的商贩骑着脚踏三轮车在村子里吆喝的时候,我嘴里的哈达子就吸不住了。曾幻想:那滑嫩有嚼劲儿的面皮子,用筷子拣起来的时候从那上面流淌下来的酸酸的汤汁和红红的辣椒油,啥时候能流淌进自己的口中。要是能美美地咬上一口,在嘴里细细地嚼着,满口的蒜香味和蓬灰味就能一下子冲开自己的胃肠通道,慢慢地在全身荡漾开去,那种感觉简直舒服和舒坦极了……只到那卖面皮子的商贩离开村庄时,那勾人的吆喝声也越来越模糊的时候,自己才能从那种极度的幻想中挣脱出来。所以说,小时候我们要是能吃上一碗面皮子,那就是最幸福不过的事了。
到后来,每年家里的粮食秋收之后,母亲就会整理收集些不够饱满的的碎粮食,说是留着给我们换面皮子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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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同村的几个孩子在巷道里玩耍的时候,当再次听到那个熟悉的吆喝声——“卖——面皮子咧——”我们都会不约而同地收起手里的玩具,各自跑向自己家里。我推开院门跑进去,殊不知,母亲早已端了一碗碎粮食站在院子门口等下了。这一等,等的不仅仅是孩子跑回家来端一碗碎粮食,还有为了满足孩子的那份心理欲望——一碗面皮子,而更多的是母亲的一份爱!
不一会儿,我把端去的一碗碎粮食换成了一碗诱人的面皮子。我随性胡乱地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不顾一切地用手抓起一条面皮子塞进嘴里。母亲笑话道:“慢点吃,我又不抢!别噎着啊!”说着,赶紧把筷子递给我。在一阵笑声中,面皮子的汤汁和辣椒油全都从我的嘴角流出来,流过了下巴,掉在地上……
眨眼的功夫,一碗面皮子被我吃完了,剩下了半碗酸酸的汤汁。我喝了两口,然后把碗往母亲怀里一推,自己嘴里倒吸着凉气,活像个大嘴巴蛤蟆,抹一把嘴角的辣椒油,满足地再去玩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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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逐渐“懂事”了,把每次的面皮子都吃剩下几条或几块让给母亲吃,也让她过过嘴瘾。母亲总是乐呵呵地接过我吃剩的或几块或半碗面皮子,小口小口地品尝着,我看着母亲被那辣椒油辣的或呛着的表情,躲在一旁直发笑。母亲满脸通红,嘴里也倒吸着凉气,“呼哧呼哧”地,也活像个大嘴巴蛤蟆。母亲边吃着,还时不时地用手往自己嘴里闪着凉风,不知不觉眼里竟被辣出了泪水。这泪水,到后来我才明白,里面一定还掺合了母亲很多很多幸福的泪水。
时过境迁,时代在进步,社会在发展!长大后,我离开了老家到别处寻求发展。每到一处吃饭的时候,总想着吃上一碗面皮子,才能解了此时的那种“饥饿”。但我发现,只要出了武威城,也就算和武威的面皮子说“拜拜”了,因为在我走过的城市竟然找不到一家正宗的武威面皮子,怎么也寻不回武威面皮子的那种味道和感觉。这就让我更加地怀念起了武威的面皮子,也怀念起了老家的童年味道,更怀念起了我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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