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最近总是感觉脑袋不好使,想什么事情总是慢半拍,很多事情也都会突然性的忘记,原本并没有在意,以至于到后来有点影响生活,因为我后来总是分不清楚男女厕所的标志,经常误进女厕所被正义的大妈一顿爆锤。
“你这个病不好治啊。”医生一脸愁容的说道,双手在我打开的机械脑袋里连接着各种数据线。“内存满了,再加上零件有点生锈,所以运行速度慢了很多。”
原来是内存满了拖累了运行速度,大不了删除一点东西就行了,就像上次失恋一样。
“那医生你帮我清理掉一些垃圾文件吧。”我说道。
医生点了点头,双手不停留的在我脑袋里鼓捣着。
一刻钟过去了,我瞅了瞅医生,他脸上的愁容没有消失,反而更加明显了。
我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有什么问题吗?”平常内存满的时候,也做过这样的手术,但是时间都不长。
医生沉默了片刻,“哎,你这个……问题有点大啊,系统软件出了点问题,中病毒了,这些内存根本删除不掉啊。”
没想到我等来的是这个结果,这仿佛是一个晴天霹雳一样,每个人的系统软件都是独一无二的,出了问题根本没有办法换,也不能卸载它,不然整个人直接瘫痪了,也就是说一旦系统软件出了问题,根本没有办法医治,这是绝症!
我听出医生的潜台词了,内存永远删不了,运行速度永远会这么慢,用明显一点的话说就是我得老年痴呆了。
二
整个人浑浑噩噩的走在街上,不知道是因为知道了自己得了绝症的原因,还是因为运行速度慢下来的原因。
医生告诉了我原因,是因为感染了病毒,并且把拍的片子给我看了看。我认出来了,那是上一次恋爱之后留下的,是那个叫做杉杉的姑娘给我留下的。
……………………………
分手之后我哭得很伤心,整天精神不振,一有时间我就想起杉杉,想起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天,所以整天都是超负荷运转,对身体伤害很大。
后来朋友劝我要不然把那一段记忆删除掉吧,虽然对身体也有伤害,但是长痛不如短痛啊,后头再好好保养保养,身体又是完好如初。
我一听,心想天天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儿,所以听了朋友的话,把那一段记忆给删掉了,结果没想到留下了这么一个病毒,还侵入了我的系统软件,这算是报应吗?删除掉忘不掉的记忆,看起来简便了,没想到伤害还更大。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我的脑子也越来越不好使了,有时候甚至回家都找不到路,被女厕所正义的大妈轰出来的次数也越来越多了。
三
“喂,请问是三白先生吗?”电话里传出一个熟悉的声音。
“是我,你是哪位?”我回答道。
他:“我是市医院上次给你看病的医生啊。你还有印象吗?” 我:“有印象,请问你有什么事情吗?”
能没有印象吗,不是你宣布了我的绝症吗?
他:“是这样的,我们医院的医学团队攻克了一项医学难关,你的那种病可能有得治,但是目前属于临床试验阶段,想问一下您可以作为我们的医学实验对象吗?”
跟医生的交流中获悉,他们攻克的这项医学难关就是root自己,把自己还原成系统最初的样子,这样的话,潜伏在我系统内部的病毒也就会被消灭掉,但是目前还有缺陷,那就是不太稳定,有可能全部root掉,也有可能root掉一半,也有可能出现其他的一些不良反应,所以目前还没有在用于治疗,只是在试验阶段。
这是在找我当小白鼠啊,不过后头我想想,反正都这个样子了,试一试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四
医生用最新的设备连接上了我,我在电脑上看到一个叫做三白的硬盘,点进去找到系统盘,里面有两个乱码的视频软件显得格外醒目。
我知道,那就是病毒。
“这一步不能跳过,必须要打开一遍病毒视频,让root软件记住病毒的样子,root之后才能彻底去除掉,不然的话root到产生病毒之后了,那这个手术就白做了。”医生说。
我表示明白,听了医生的话,准备让机器熟悉一遍病毒的样子。
打开乱码病毒视频后,整个人如同天旋地转一样,来到了一处熟悉的地方。
这是大学时候的操场,我对这里很熟悉。
“喂,接下来呢?”这是杉杉的声音,她刚好就站在我面前。
“啥?”我有点意外,再一看自己,手上拿着一束玫瑰花。
“下一句是啥?说完你爱我之后就没有了吗?”她似乎有点嗔怒,噘着嘴。
我突然想起来了,这是我正好跟她告白的时候,就是在学校的操场,那一天是情人节,我把她约出来之后送给了她一束玫瑰花,“我爱你,和我在一起吧。”这是我那天对她说的话。
“约吗?”虽然想的是一个画面,但是话到嘴边就变了。
杉杉的脸突然就红了,“没个正形。”她抢过我手中的玫瑰花之后一下子就跑远了。
我站在原地突然傻笑着,觉得她生气的样子也好美。
这时候画面突然模糊了,我被一股力量抽离,面前出现一个按钮“下一段”
我按了下去,整个人又进入了另一个画面。
画面里一片狼藉,食物残渣和破碎的瓷片整个房间里到处都是,杉杉坐在沙发上低声的抽泣着。
虽然我都删除了和杉杉在一起的所有回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段我也很熟悉。
这是我和杉杉分手那天,工作之后许多矛盾都堆积在了一起,我对她发了脾气,餐具被摔得粉碎,我向她提出了分手,我记得她那天哭得很伤心。
不过第二段视频比较短,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整个人又被抽离出来了。
“怎么样,都病毒视频都看完了吗?”医生问道。
我有点楞,还沉浸在刚才的画面中,只是麻木的点了点头。
“那好,我们可以开始手术了。”
我慢慢被推入一个手术舱中。
“等等。”在舱门即将关闭的时候,我突然用手把它控制住。
“除了我之外,还有其他临床实验者吗?”
“因为你这种病非常罕见,所以这一次的临床实验者只有两个,一个是你,另一个是一位叫做杉杉的姑娘,病情跟你差不多。”医生回答道。
我的脑袋有些麻木,此刻一片空白,应该是又犯病了吧。
慢慢的松开了手,任由舱门紧闭。
“轰!”医生打开了开关,手术开始了。
我整个人天旋地转,意识渐渐陷入模糊,不知道我被root的记忆将会停留在哪儿呢?
五
“喂,接下来呢?”
我慢慢睁开了眼睛,面前的杉杉脸有点红,但是眼神里却有些期待。
“和我在一起吧。”我说道,“这辈子不分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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