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平复心情的刀叔被沁娘这么一叫,反射性的转头,糟了,感觉鼻子热热的,“啊,刀叔,你流鼻血了。”看着眼前的人儿由刚刚那半弯腰的姿势直起身来,刚想说没事,松口气,接过她直接从怀里抽出一张手巾就按到自己脸上了,刀叔感觉自己头更晕了,鼻子里是热热的血,还散发着少女的馨香。
“刀叔,好些了吗?”少女睁着大大的眼睛满含担忧的看着男子。
刀叔渐渐从视觉冲击中恢复过来,对少女笑笑,
“没事,少爷,可能这几天有点上火,没事,你刚给我说什么呢?”一直手按着手巾,一边赶紧转移话题。
“哦,我让你来看我这几天换的东西。”沁娘一拍脑袋想起来叫刀叔来看什么了。
“我发现好些商铺的老板生意都不是特别好,但是他们又都想买米,所以我就跟他们说,让他们拿东西来换,刀叔,你看?”沁娘摇晃着明亮的脸蛋,笑眯着眼看着刀叔,整张脸洋溢着“我是不是很能干啊?快夸奖我啊”
刀叔看的心中一片柔软,“我家少爷真能干。”
“那是,也不看谁家少爷呢。”
“刀叔,我从里面挑了几匹好的,到时候给你做几身衣服,你都没什么换洗的衣服。”沁娘拿起旁边放好的一小摞布匹,举到刀叔面前。
还不等激动的刀叔说出什么,沁娘径直放下又开始分配旁边的。
“这一摞给府上的下人穿,我准备去裁缝铺让裁缝做成统一的成衣,到时候他们穿上肯定很有精神。”
“这一大摞就给为我们干活的请来的人做,他们中肯定还有老人、妇女和孩子吧,回头我想先去看看,可以吗?刀叔”
看着少女在几堆颜色暗沉的布匹之间指点江山,整个人散发着光彩,刀叔情不自禁的点点头
“可以。”你做什么都可以,刀叔在心中默默的补上一句。
吃过早饭,刀叔趁准备开铺的时候,去荒山将小七他们带了两个人回来。
安排好小七看守铺子,院中留两人值守,刀叔带上沁娘,赶着牛车载着布匹往荒山而去。
远远的看着无数的人在奋力开荒,沁娘才突然有种自己是地主的感觉。
“秦少爷”
“秦少爷”
看到沁娘过来,陆续有人停下手中的活计跟沁娘行礼,这些人都是在米铺开业的时候来过的,大部分人都认识她。
“大家辛苦了。”
沁娘运气后缓缓吐出这一句。
“秦少爷,您是好人啊,好人会有好报的,您给我们那么香那么好的饭吃,而仅仅是做这么点活而已,何来辛苦呢。”一个颤颤巍巍的阿婆放下手中正在搬运的小石块,过来给沁娘边说边行大礼。
“哎呀,阿婆,使不得呀,”沁娘赶紧将阿婆扶起来。
“小狗子,快,过来见过秦少爷,这就是给我们饭吃的大恩人哪。”阿婆朝着一边招手,一个手中拿着树枝在使劲翻着发硬的土地的又黑又小的孩子握紧手中的树枝,蹒跚的走了过来,两根纤细的腿让看到的人时刻都担心能不能支撑他显得硕大的脑袋。这孩子唯一可取的地方就是那双眼睛了,黝黑又明亮。
“少爷”小狗子走近后乖乖的向沁娘行礼。
“少爷,这是我的大孙子,他爹娘没福气,没能吃上一口好饭没想到这孩子运气好,遇到了您,眼看就不行了,就是您当时发的米才救了这孩子,以后这孩子的命就是您的,您让干什么就干什么。”阿婆不由分说的下了决定。
“阿婆,使不得啊,”
“少爷,这孩子很听话的,您留下他好不好?”阿婆推着黝黑黝黑的孩子朝沁娘下跪。
“阿婆,别这样,容我想一想。”沁娘看着可怜的孩子,颤颤巍巍的老人,心中一阵酸楚。
留下身后满眼期盼的祖孙俩,沁娘在刀叔陪同下继续往前走,陆续看到了一些妇人,也有零星的几个孩子,一个个都面黄肌瘦的。
看着她们给自己行完礼后立马继续干活,甚至孩子们都在忙着搬石块,用各种奇怪的工具撬动着土地。眼中渐渐蓄满泪水,没有什么比看到处于黑暗绝望中的人们看到一丝光明所绽放出来的力量更让人有感触了,而今自己似乎成为了她们的那一线光亮,而自己又何德何能呢。
“刀叔,我想将这里建造成为一处乐土,能容纳她们,能容纳我,能容纳所有向往生的生物。”恢复平静的沁娘站在山顶俯瞰着山下如今已变成点状的忙碌的人们,语气深沉的缓缓说出这句话。
“佛曰:种如是因,收如是果,一切唯心造。刀叔,我想种善果,用我之力,渡我所能渡之人。”
“而他只需渡我
”尽管最后这一句她收了音量,呢喃而出,然刀叔那敏锐的听力却让他已经听到了。
山顶的风景很美,劳作的人们也比沁娘想象的要好,在如琥珀蓝宝石般的湖泊边静静的坐了一会后,刀叔将沁娘带到了拥有神奇泉眼的那个山洞。
阴凉的空气带着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
沁娘脚步稍顿,待适应后再向前走。
忽然身后有阴影拂过,待她发觉时,阴影已离开,而她的身上已多出了一件披风。
沁娘转头看着离自己身边几步之遥的刀叔,将刀叔看的心跳加速,面红耳赤的时候才冒出一句
“刀叔,你这东西之前放在哪的?”
“哇,刀叔,这泉水真的很甜啊。”惊喜的声音惊醒了还在认真思考要怎么回答沁娘问话的刀叔。
三步并做两步的走到泉水池旁边,小心的在旁边守护着,看着少女伸出纤细白嫩的手臂将一湾清水拘入手心,然后小心的将那透明清亮的泉水捧到自己面前,嫣红小巧的嘴巴微微嘟起朝着那泉水而去,少女扬起脖颈,随着吞咽的动作,还有一缕泉水顺着滚动的喉咙外侧一直往下滑,转眼就顺着衣领钻进去。
刀叔看着眼前的一幕,呆住了。
少女喝完甘美的泉水,满脸幸福的叹息着,转过脸来,看着呆住的男子嘴角弧度上扬,霎那间,山洞中回响着清脆如银铃般的笑声,似仙似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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