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了一堆衣服,并不是把衣服攒起来一起洗,而是把台风天里依然潮湿的衣服重新洗了,外面落着雨,估计过两天还要再洗一次。
洗衣机自动的,选好方式,按下开始,等着就是。带上五宝出门溜达,它蛮聪明的,有雨,蹭滴出去,蹭滴回来,要是天晴,那可是得转大圈的。
我把它的被子换了,明天该给它洗澡了。洗澡两个字不能提前讲的,它听得懂,会抗拒,尤其看我换好短袖短裤,拿上刷子,它就藏进哪个角落里,跟我耗。
到11月2号,它来我身边正好五年,得给小家伙搞个小仪式,我会祈祷它再陪我十五年,那时候它二十岁,我五十,它可能老得走不动了。当初决定要它,很是犹豫了一番,等五宝不在了,我就不再养狗子了,我这种不轻易开始不轻易结束的性情中人,会为着所在意的离去而神伤的。
此刻,外面的雨大了起来,我已经回到办公室,还有一些事需要处理。
说回五宝,本想把它放在老家,让爸妈养。有一年春节带它回去,它太过友善,又太过敏感,总喜欢待在人们旁边,它没有任何恶意,但人们并不总是善意的回应它。人们想它懂事,想它听话,想它粗糙些,想随意的对它。我是不放心的,把它带了回来。
18年出过一次远门,四十天,没能见到它,分别前,它真的哭了,呜呜地叫着。再见到,它瘦了有二十多斤,一刻不停地跟我回住处,一次次扑过来,求抱,又是呜呜叫着,满心的埋怨。
去年,疫情的缘故,陪它最久,三个多月里,我们形影不离。天气好时,拉开窗帘,躺着晒太阳,五宝凑过来,大脑袋趴我肩膀上,我把它拥在怀里,它会肚皮朝上,身体舒展着,没一会儿就起了呼噜声。天凉时,或者夜里我开着灯做事情,睡的太晚,它会自己盖被子,我偷看过它是怎样盖被子的,甚是有趣。
在我面前,它是十分自在的,因为,只有我讨好它,而它不需要讨好我,耳朵痒了,蹭我下,我会给它掏,饿了,或者想出去溜达了,呜呜下,我多会照办,我讲话声音大了,它就躲的远远的,提醒我注意点。
我不在它身边时,别人带它,它会很警惕,最多跑去楼下解决下大小便,就赶紧回来,它的眼神都是恐惧的,生怕别人把它搞走了。
现在,需要经常出去,时常两三天才能看它一次,它很久没有躺我怀里过了,很久没有跟我一整天待在一起了。每次离开,它都会趴窗台上看我,同样呜呜着,有几次临时不需要出去了,我突然回来,它别提多开心了!
我在想,以后怎么办,是否会有谁能像我这样让它十分自在,也许是我的细腻导致了它的敏感,它不喜欢被大声讲话,不喜欢做它不喜欢的事,它除了勉强听话卧下来,除了出门时知道跟着我走,其余时间,我都是由着它的。它知道去厕所小便,可以一整天忍着,直到我回来了,它才出去外面草丛里大便。它安静,在我做事情时,只默默地卧在我身旁,它除了有需要我给它做的事情时轻声地呜呜几声,从来不会大声的叫,五年里,就叫了四声。
它知道安慰我的情绪,我状态不好时,它会围着我,安静地看着我,同样,它不开心时,也想我陪着它,抚摸它,跟它讲话。它也会闹情绪,总是见不到我,它会把衣撑咬破,却从没咬过我的充电器,以及我工作用的东西,尽管它轻易可以触碰到。我们似乎有一种默契,我不为难它,它也不给我难堪。
但我真的担心它习惯了的十分的在意,我担心我不在它身边时,它会委屈,会勉强自己去接受别人的那种对待它的方式,那些时候,我看不到,见面了,只能感知到它的不开心,最多是补偿它,补偿它在意,补偿它好吃的,补偿它拥抱,抚摸,还有和着微笑的好言好语。
不轻易开始,开始了就要负责到底。可惜,它是一只无法独立生存的小狗,我怎么忍心让它和我的关系结束,并不是遇不见像我一样对它好的人们,只是那样的割舍,对它太过残忍。
我的五宝很普通,样子普通,也不聪明,我听到过太多人们拿各样的标准去衡量他们眼里的狗狗,在我心里,只有一个尺度,那就是爱!
越来越忙了,我也无法给五宝十分的在意了,不能时时陪它,但它告诉我,它选择的永远是我,无论我何时出现在它面前,它都是那样的满足,它的呜呜里的埋怨,也不是真的埋怨,而是表达着它对我的思念。
在这理性以致生硬的现实世界里,感性而又温润细腻的情感,似乎是那样的单薄,人们不屑于留意这样的纯粹,以为这样的儿女情长和忙碌,和更多所谓的大事是冲突的,宁愿把空余的时间用在聚会上,用在别的消遣上,也不愿意让自己的心停留下,去看朝霞夕阳,去看花开叶绿,去审视一只小狗的或嘻或闹,其实,这些不矛盾,也不需要去矛盾起来!
人与人何尝不是如此,我们匆忙于心中设定的一二三四,我们习惯于用某些标尺来评阅人和事物,就像那些开着豪车去迎接一只藏獒的人们,他们更多是只有喜好,没有爱。
用十分的爱,得八分的圆满,对人,对事,对物,待之以诚,处之于心。
谢谢五宝,也谢谢这样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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