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早晨,布谷鸟的叫声划破寂静的天空,它开始召唤可爱的人们起床奋斗,第一件事从洗漱开始吧!
洗脸,先用温水打湿手和面部,挤出洗面奶涂在手心,均匀地摩擦出细沫,往脸上抹啊抹,抹遍脸上的每一个角落,包括鼻孔和耳鬓,让脸蛋充分享受这白色泡沫的洗礼。该抹脖子了,把手上剩余泡沫去怜悯那不起眼的脖子,前脖子抹几下,后脖子抹一下,开始冲洗吧,先洗脸蛋,白白净净了,再冲脖子,胡乱用水应付一下就完事了,至于抹油环节就更不平等了,贵点的油抹脸上,脖子上要么抹廉价的油要么啥也不抹。
这是我数十年来洗脸的过程,我最近一直在纠结一个问题,为什么我不能平等地对待脸和脖子呢?我左思右想,终于变得更糊涂了。开始我想是我丑恶的心灵造成的,是我内心深处的封建等级观念在作祟,大清朝结束108年了,我还在怪它,这实在不好意思啊!可是几千年的封建等级观念绝不会灰飞烟灭,我还得怪它。我更怪我自己,我想自己对自己的身体尚不能平等对待,况且对他人呢?我讨厌自己根植于心的等级观念,讨厌自己在现实生活中的卑躬屈膝,讨厌自己的阿谀奉承和见风使舵,总之觉得我变成了一具彻头彻尾的行尸走肉。
可转念一想,这或许是一个经济问题。我想我的父辈们也曾出门光鲜亮丽,下地衣衫褴褛,这种对于身体的不同展示绝非等级观念,而是经济问题。因为穷,我们不得不算经济账,把最好的留给最有实用价值的事件,这样一想,好像阿Q一样,不那么自责了。还是自己不太富裕吧,洗面奶和摸脸油若是平等用在脸蛋和脖子上,没几天就用完了,还得花钱买啊,另外,脸的价值大啊,性价比高啊,这张脸代表着颜值、面子、年龄、地位和思想等,它像一张名片带着我们走南闯北,而脖子的价值就不能和脸相提并论了,它只是支撑头部,连接胸部而已,被忽视的命运也就注定了,这变成了一个经济问题了,性价比的高低决定了脸和脖子的不平等地位。
大千世界,因为经济上性价比的高低造成政治上地位高低的现象比比皆是。
大自然中,红花和绿叶的地位不平等,诗人赞美红花的多,赏识绿叶的少;太阳和月亮的地位不平等,太阳代表希望和光明,月亮代表悲欢离合;玫瑰和野花的地位不平等,一个代表爱情,一个代表外遇;土豆和薯条的地位也不相等,一个下里巴人,一个阳春白雪;领导和老百姓的地位不平等,一个高高在上,一个卑微到尘土里……同是世界的存在,这种不平等屡见不鲜,也许是达尔文的进化论吧,优胜劣汰、适者生存的自然法则指引着万物走向了相对的平衡。
那我们又该如何面对这种种的不平等呢?
平静的接受,甘于平凡、淡然处之,静待花开花落,坐看云卷云舒,我们收获了平庸和安宁;不接受这种不平等,不甘平凡,揭竿而起,老子《道德经》里主张“万物相生相克”,对立的双方可以相互转化,比如,陈胜和吴广就把秦二世转化了,共产党也把国民党转化了,这条路荆棘丛生但也希望多多,我们收获了不朽的人生。总之,是风平浪静的接受还是大风大浪的不接受,都值得赞美!
说到底,这个社会始终是赞美强者的,始终是恃强凌弱的。人们对于亿万富翁和一穷二白的态度一定不一样,为了证明自己不是废物,我们大都选择大风大浪的人生,一生都在追求那外在的功名利禄,为了这张脸面,为了被人尊敬和爱戴,哪怕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哪怕头破血流依然精神矍铄,这种折腾的人生充满了挑战的刺激,也消耗着自己有限的生命。这就是我们对于世间不平等的有力回击,我们都想变成真正的强者,去坐拥繁花似锦,去尽享王者荣耀。
没有人甘于平庸,谁还愿意只种好自己的二亩三分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早就变成了美丽的神话,与大山相依为命的日子似乎只会让我们变得更加低等,这是社会的进步吗?
所有的纠结都被儒家的“中庸”思想解决了,中庸的三原则:“对己,慎独其身;对人,忠恕宽容;对社会,至诚尽性。”不再纠结,不再怨恨,不再小肚鸡肠,做好自己就好,平等不平等似乎也没那么重要了。
关于脸蛋和脖子的不平等问题,这似乎又变成了一个哲学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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