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糟糕的结果,还是一个自然的过程。从倾诉到自持。从表达到沉默。
在日常与人的交往中我是很随和,甚至有点沉默的人。不太吐露自己的声音,很少有"相抗"的想法,真实的情感也不太会去表达。
这就是我的性格,但我觉得随和并不是泯灭自我。而是在觉得自己的所行在大方向上基本忠于己心的基础上对外在小波小浪的形式无所谓。我随和是因为确实我选择顺从不会伤害我的感受,不会让我不舒服;相反如果我不舒服了,随和的我就会在内心里变得很难被说服和打动——可能我表面依旧是挂着随和的笑,可我的内心已经将眼前的一切和我的原则划了清晰的分界线。
我想表达的是,表面上越随和的人可能越忠于自己,因为他清晰地知道那个"界限"。他随和并不是因为没有其他选择的被动因素,而只是太懒或者太累不愿意去成为"领导者",一方面也是为了愉悦团队里的"习惯领导者"。
所以说上天在造人的时候是多么智慧,他创造了各种不同性格的人。有些人喜欢领导也有能力,有些人懒于耗费领导的心力而甘愿服从,一个团队里最少总要有这两种人。不管去到哪里,你绝对不用担心你周围会没有喜欢做决定和总是走在前面的人,老天就是这么设计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性格,相应也就在社会共事中发挥那种性格下的特定作用。
我们每个人只需要成为自己。按自己的性格行事,选择让自己舒服的方式为人。现在我一点也不赞成本身倾向于被领导的性格费劲心力去磨砺自己使自己成为领导者。人是会成长的,这不错,性格也会改变,貌似也不错,内向的人可以通过在社会上的历练变成开放又健谈的人。但他的性格真的改变了吗?不一定。他在日常的工作生活中没有一直违反自己的意愿辛苦地支撑着吗?也不一定。人在成长中收获的变化,很少涉及本质——也就是性格,能变的只有你对环境的适应性,这个是很有弹性的,而一旦你适应了某个东西,当它成为你生活中的一种习惯,其实内在的性格很有可能会间断性地被遮掩。于是你白天在人前人摸人样,晚上到家往沙发上一躺就没了人形。现代人的疲惫除了身体过多活动带来的疲乏,更多的累的是心。
社会给我们的职业多种多样的选择,世界上的工种类型多到超乎人的想象。可就像独一无二的真爱之人举世难寻一样,找一份真正适应自己也适合本性的工作并不简单。首先要弄清楚自己就并不简单,可你不仅要了解自己,过后你还得学会接受自己——也即不要对自己有超越于本性的过高的期待和要求。我们总是容易被那些由别人实现的"看似不可能的梦想"蛊惑。但事实上你要知道每一种成功背后都必有其原因,比个人本身努力作用更大的,其实是时运。
你说出生于草野之人有朝一日号令领导国家,如陈胜吴广,可有多少草野之人依旧兢兢业业地在我们的大地上劳作?要是每个人都心怀着那样的"大梦"而对种植作物失去兴趣,那么我们今天很可能就缺少粮食吃。一出于百,出于千,出于万,它必有某种必要,不管是于个人还是整体。但我们不能让个性蒙蔽掉共性的存在。
我们鼓励民众都有梦,有梦很了不起,梦想带来希望,让我们免于踯躅不前,但梦想也需要量身定制,它应该适合你,且只属于你这个人。没有规定说什么梦想一定比另一个梦想高贵,成功从来不受限于定法。我们从来就不需要成为社会上及世人眼中所谓的"成功人士",如果不能成为自己,就算真的有朝一日飞黄腾达,我们也不会从心底感觉开心,那么我们还能说自己成功吗?
在奔向美好未来的路上,我觉得一个良好的心态是,在脚下的每一步真正踏出之前,我不知道我会抵达哪里,但我努力地往前走,我不作夸大的虚幻的梦,但也不放弃把握眼前珍稀的机会。我明白造我在我,也在时势。因为万分了解自己,我不去信仰那些缥缈的东西。
人人都想要成功,都想在尘世获得幸福,最好博得一两关注,最好还能留下几个脚印。但或许只有到临终的时候我们才会醒悟,来自别人的东西真的就那个重要吗?那些倾慕的眼光、等身的成就带来的赞誉?我的成就真的属于我吗,完全属于我吗,它是否没有掺杂别人的努力?不,我们并不是独立的人,我们收获的智慧更多地来自于前人,我们取得的成就源于很多人很多机缘巧合的助益,我们的所得是应运于这个世界依赖于生命而产生。如果说我们在临别之际有什么成就,我们也只是拿出了世界给予我们的东西,而可能只是拿了我的形式将它再现出来。
我们有什么呢?我们什么都没有,生和死一样素白干净。什么是真正的幸福呢,既然成功不真正属于我——可能幸福就是尽自己的能力做自己该做的事吧!上天要我获得世俗的成功,那我就成功,用我成功的经历和成果去鼓舞和帮助更多的人。上天让我一生平顺普通,那并非是由于它对我的爱不够,而可能是因为它早已给了我其他更加珍贵和需要好好珍惜的东西,而我这一辈子的使命就是尽我的努力好好地守护这一切——我做到了,而这就是我的成功!
总的来说,幸福有定法,而无定形。在自己的境遇下坦诚地做自己该做的事,就能收获幸福。而不是眼望他处。身在葡萄架下的人,永远不必羡慕开盖喝葡萄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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