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去超市,买回一小口袋油茶面,想重温一下旧日的美好记忆。买回来没机会吃,所以特意安排一个早晨,不做饭,冲碗油茶面喝。
及至喝到嘴里后,我是死劲儿地抿紧嘴角,才没让这油茶面顺嘴丫子跑出来。不香就是齁人的甜,黏糊糊的。现在的油茶面,是这个风格了?这一次,中止了我对它的所有想象,以后不饿死,决不会再吃它。
我小时放暑假去姥姥家,总能看到姥爷的零食,其中就有油茶面,那是我舅和姨们孝敬他的。姥爷一喝油茶面,我就站那不说话,眼睛眨都不眨地看着他。他要是一高兴,或许能给我舀一勺儿,这一勺会让我大为纠结,是干吃还是冲水吃?干吃呢味道浓郁,甜到心里。又想冲水喝,香味扑鼻,绕梁三日。
那时候好吃的东太少了,晚辈孝敬姥爷的所有零食,他都会放到一个柜子里锁起来。
不锁起来不行,哥哥姐姐和我,全都饿狼似的,多少东西也架不住我们吃。
锁起来都不行。我姥爷那个柜子能推开一个小缝儿,我的小手刚好能伸进去,一个蛋糕拿不出来,我就一旮瘩一旮瘩揪下来,细水长流地慢慢吃。
我姥爷感慨的神情、声音,至今还在我的眼前徘徊,在我的耳畔回绕:这帮孩子!这帮孩子算没治了,啥都吃!药也吃!
我姥爷说的药,就是帮助他消化的山楂丸,酸酸甜甜,挡不住的诱惑。他吃完忘了收起来,一盒药很快就被我们风卷残云,渣都不见了。
只要能吃,管它是药还是啥,有点儿滋味的就是好东西。
那时的孩子,就是一群饿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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