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我一直想写写我的大伯,每每提笔却又无法下笔,想一吐为快却又如鲠在喉,沉重的压抑和酸楚,让人不敢提笔去写,内心又有一个声音时时响起:一定要写,令人欲罢不能,这个念头时时占据我的大脑,紧紧的箍住自己,今天终于鼓起勇气,了却自己多年的一个心愿!
―――谨以此文,献给去世多年的大伯!
一
父亲打来电话告诉大伯昨晚离世的消息时,我正在离家千里之外的地方颠簸流离,时间永远定格在2005年11月14日,握着电话,我的眼泪夺眶而出,心疼又心酸,至于后来父亲说了些什么,一句话都没有记得,我清清楚楚的记得,11日晚上做梦我还梦到了大伯,他穿着单薄的衣服,惨白的双脸,冻的瑟瑟发抖,嘴里一直在说,冷,冷,……那时的情景历历在目,那时我还奇怪,怎么会做这样的梦?可是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是最后一次见大伯,而且还是在梦里!
大伯的葬礼我没有回去参加,大伯活着的时候受尽委屈和人间冷眼,他孑身一人度过人生漫长的70年,无妻无儿无女,一个人在土里刨食,年轻时,凭借身强力壮,生活倒也过的无忧,反正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日子倒也是悠哉悠哉,等大伯岁数再大些,做体力活就显的有些力不从心了,大伯的日子开始艰难起来,至于大伯的生活为什么艰难,后文在详细说明!
大伯兄弟四人,却是同父异母,大伯,二大伯是大奶奶所生,我父亲,我叔叔是二奶奶所生,据说,大奶奶生下二大伯不久,因病去世,我爷爷续弦又娶了二奶奶,相继生下了我父亲,我叔叔,按说兄弟四人本应团结一致,亲如兄弟,可是事实却是事与愿违,大伯和二大伯之间却出现了无法调和的矛盾,开始时是我父亲担负起管大伯的责任,因为大伯的地和我家的地挨着,无论是浇地,收麦收玉米还是地里的其他杂活,他们弟兄二个互相帮衬,也不曾少了大伯的吃,穿,他们倒也相安无事,其乐融融!
可是呢?二大伯这边起了狼烟,着了烽火,二大伯逢人就说,我的父亲管大伯,沾了他多少便宜,地里的收成不给大伯云云,总之就是说父亲的种种不是,大伯不应该我的父亲来管,而应该由他来管,在这种情况下,父母也不想伤了兄弟的和气,就把大伯的一应事务都交给了二大伯!
至于大伯和二大伯的矛盾是怎么形成的,我觉得在二大伯开始管大伯时就已经注定了,只是人生事,冥冥之中自有定数,更多的是无奈和叹息,只记得每年收了玉米,收了麦子之后,他们兄弟二人总是有吵不完的架,有好几次二大伯甚至动手打了大伯,那时的自己还小,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无能为力,究其原因就是二大伯不给大伯粮食,那时我们村里每人只有一亩地,就因为这一亩地的收成,让他们兄弟反目成仇,大伯一年的吃喝就指望这一亩地的收成!
(心里难受,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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