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干嘛!”
“不要多管闲事!”
我被打昏了只能看见他倒在光下
他两眼眯成一个美妙的弧度,犹如蝴蝶一般惊艳,最后带着笑容化蝶飞走了...
1相识
太阳从云边裸出头来的瞬间光芒万丈,万物感受到了温暖,我缓缓睁开眼“嘶,咋这么刺眼?”我一边用手挡住光一边说到
“原来是太阳啊”我默念到,一阵微风轻轻掠过,“再睡“亿”会吧”我悠哉地说
“睡睡睡天天就知道睡,今天不是要去上学吗?快点起来!!”恶狠狠的怪兽朝我吼到
“真的假的?太阳那么大现在不得中午了!”我猛的弹射起身激动的说到
我飞快的去看了钟表原来才8点,于是我又回到了懒散的状态,我还以为刚开学又要和时间赛跑了,看来是我想多了,我重复着很久以前的流程:刷牙-穿校服-带好要用的东西-出门...
“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我好想像大学生一样自由”我垂丧地喃喃自语“我记得今年好像有个转校生吧,听说学习好又好看,真想目睹一下芳容”我还打算继续时走廊传来一阵吼声
“现在知道怕了?刚才的气势呢?不是很厉害吗?来呀!有本事打我一巴掌,嗯?快啊!”一个粗壮的声音高声嘶吼着
走廊变得冰冷和无力
我朝声源蹑手蹑脚的走过去生怕被发现,我来到了楼梯间原来是一群人在和一个戴绒帽的人对峙,我无奈的摇头正准备走时
只见人群中冲出一个人,大步向前凶狠的盯着寸头,“啪”的一声,他用手心狠狠的打了绒帽左脸,那个绒帽竟然没有反抗而是用手摸着被打的脸抱头痛哭起来
“这你忍得了我忍不了!”我从书包里拿出录音笔按下录音键,继续靠着墙等待时机
“怎么哭了?“花木男”你没事吧?”假惺惺的说到,他们一群人哄堂大笑生怕天下人不知道,“看你这一副样子不觉得恶心吗?我呸!”他往寸头身边吐出一口恶心至极的老痰
“打他直到他反抗为止,只有反抗的“猎物”才有趣不是吗?”他们正准备动手
“你们好啊”我缓缓走向他们面带微笑的看着
“你是谁啊?没看到我们在干正事吗?”他们一脸凶神恶煞的叫到似乎想拿我练手
“没有没有误会了,我也想加入你们可以吗?”我一脸和善的说生怕惹怒他们
“当然可以!我是叶酒,请问你是?”刚刚朝绒帽吐痰的人站在队伍前说到
“我是林隐以后请多多关照”我严肃的说
“只要你让我看到你的诚意他随便你处置”叶酒心平气和的说到
我没多说什么,而是迈向那个绒帽,“你叫什么名字呀?”我温柔的说,见到他没有回答而是凌厉的盯着我,我抓紧他的左手将他拎起来,碍于疼痛他还是站起来了,“我问你话呢!你听不见吗?你叫什么名字!”我大声的吼到,我害怕自己愈演愈烈不能控制,“云...云泉”他用细腻的声音说到犹如鸟语莺啼一般清脆,我用力的把他的两只手按在墙上,我将他逼到墙边,他的背部靠向墙壁而脸往右边转,他的衣裳都是张兮兮的眼里充满了血丝,“现在你的手就在你正上方,你敢打我吗?”
云泉默不作声只是手臂颤抖着似乎用尽了力气,“都是我的错能不能放过我?”他的眼神不再凌厉而是委屈、害怕、空洞,“你以为摆出一副可怜楚楚的样子就没事了吗?”我用质问的语气说道
“林兄可以了”叶酒打断了我虽然不知道他怀的是什么心,但不会是什么好心“他就交给你了叶兄,你要懂得控制自己不要过火了”他莫名奇妙的给我一种警告的感觉,“你放心吧,我是有原则的人”我转过半个头说道,他们离开了这个楼梯间,看着他们的背影我才知道错过了什么,纹身的、抽烟的、拿着棒球棒的各式各样,个个散发着一种冰冷的气息,就像要生吃了人一样,地上满是剩下的烟头和被踩飞的烟灰,在楼梯转角还有一桶水...
直到听不见脚步声了我才终于放松下来,“对不起,云泉,刚刚是为了救你才那样做的,你不要往心里去”我一边松开手一边说,我不敢面对他只能瞟他几眼,他全身都在颤抖接着抱头痛哭了起来,他的眼泪滴在了地上但却没有哭声,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只能问他:“你没事吧?”我一边说一边用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背部,我心想“诶?他的骨头怎么这么突出是太瘦了吗?”“谢..谢谢你”他轻柔的说道,阳光照在他身上竟有点刺眼
2伪装
“不用客气”我连忙说道
“对了,你知道为什么他们那样对你吗”我充满疑惑的问他
“我不知道,明明我都这样了”他看着我充满了委屈似乎有倾诉不完的故事,我见现在也问不出来什么于是便让他回到教室
“你为什么要跟着我?”云泉看着我说道
“应该只是同路吧?”我要走的路和云泉走的一样就像我跟着他一样,所以我也不清楚是不是走错了
到头来原来我们是同班“哎,要不是他很像我我是不会帮他的,还是先搞清楚欺凌他的原因吧”我趴在课桌上想着
“诶你听说了吗?那个不男不女的“花木男”在我们班诶”“明明是女的非要剃光头,好像是叫云泉吧?”“对啊对啊”“可是我觉得剃光头就这么说人家不好吧?”“欸,你不懂”“你们两个快别说了,一会她听见了就不是道歉可以解决的了”旁边几个女生围在一起小声的说道,她们用看异类的眼神瞟着云泉,我看到的不是惋惜而是厌恶,云泉似乎成了他们说笑的对象,他们私底下毫无顾忌的说着自己的成见,“云泉”这个名字不再是名字,而是一个集合了各种贬义词的代表词语
原来她是女的,怪不得之前她的声音不像一个男的
“只要改变了容貌应该就可以解决了吧”我想道
傍晚,云泉弓着腰头微微向前双手放在铁栅栏上,有一种无法形容的美,我走到她身旁说道:“你也喜欢看夕阳吗?”
“嗯,它给我一种安心的感觉,不会太热烈也不清凉很温暖”她看着前方眼里有一丝光和温柔,我不理解为什么她会被孤立,明明很温柔..
“对了你为什么一直戴着这个帽子啊?没油恶意就是好奇不要生气”我看向她那绒毛帽,“如果她在意世俗眼光就不会剃,如果不在意没理由戴帽子,为什么剃了又戴帽子?”我想道
“你想看我摘帽子的样子吗?”她平淡的说
“嗯”我充满了好奇,把眼睛睁大来看着她,于此同时夕阳慢慢沉淀为月光
她襟怀坦白的做起了一套动作,一抓,二拽,三放,仿佛一个贪玩的孩子可以出门,她看向我转过身来,她头上并不是光头而是一头乌发,那乌发轻盈的下落,随风飘扬在空中,月光不由自主的朝向了她,在乌发上点缀银白的细纱,这让她更加美艳,她用手捋顺乌发,从刘海慢慢的到耳后,我才注意到,眉似远山脸似芙蓉双瞳剪水,转盼流光的看着我,身姿宛如惊鸿艳影一般,我见犹怜久久不能平静
“怎么样?比戴帽子好看吗?”她面目娇羞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我
“啊?嗯好看好看”我缓过神说道“明明这么好看为什么要戴帽子呢?”我不解的问道
“这都是为了我自己,不这样的话我现在可能就真的是光头了”她有些唉叹的说道
3转变
“那以后你就这个样子我来护着你”我右手屈肘露出微微鼓起的弘二头肌,并用手拍打着
“你不害怕你也卷进来吗?”她说道
“怕啥反正我不在乎”我骄傲自满的说道
“那我以后可就靠你这个大哥啦”她微微一笑脸上绽放出笑容
“放心吧有我在没人敢动你”我夸大的说道
“好啦好啦快回教室”她催促着我
“那你不一起吗?”我小心的问道
“我还有点事你先去”她用双手推着我向前
“我会走不用你推”我要强的说道
她没有说什么只是带着笑意看着我离开
“同学们现在开始上课”班主任说道“在上课之前先说一件事,这位是云泉,她是我们年级第一也是转校生以后你们多多关照她,好了云泉找个地方坐吧”
“欸?云泉不是光头吗?这么又有头发了”“这是假发吧?她肯定是怕丢人”“现在才知道丢人当初早干嘛了?”“不得不说戴上假发后她竟然这么好看”“怎么?看上她了?”“只有傻子才会看上她吧”“哈哈哈说得也是”台下喋喋不休说个不停
“安静一下”班主任不耐烦的用书拍打着讲台
云泉向我走来,所经之处皆回岸看望,她的气质让我觉得有种林下风致的感觉,她坐在了我旁边我并不抵触她,而是那些人要我远离她
我本以为改变了容貌就可以改变他们的看法,是我太天真了,人的成见就像一座大山,任我怎么努力都无济于事,被大山压着的感觉不好受,即使机会渺茫我也要试一试
“好了,开始上课”班主任说道
之后的每天听得最多的一句话是“她真好看,不过是花木男”另一句就是“对不起把你卷进来了”
4相似
不可否认的是人们对她的印象发生了一丝改变
“要想解决问题就要找到提出问题的人”我想道
于是我尝试接触那些人,我想他们看我和云泉走得近就会排挤我,如果他们本心是坏的理应如此,但并没有这样
“嗨,早上好啊”我带着笑意说道
“嗯嗯早上好哦”慕楠说道
慕楠是我们班的同学,他人际关系挺广的,我想从这里获取点信息,当然他属于随波逐流的一派
“我好讨厌云泉没想到她是这种人”我说道,“这么说应该就可以知道排挤她的原因了吧?”我心想
“你和她走得很近吧?”他问道
“那是之前,你讨厌她的什么呢?”我说道
“终于可以找到原因了!有点小激动哈哈”我想
“虽然她的确是态度不好,但是不觉得她很可怜吗?我希望你能帮她走出来”他看着我严肃的说道
我愣住了,我这几天听到的答案:“我只是跟风没有恶意”“对不起那时只是气话”“你要好好帮助她”“不用在乎都是假的”“我是为了融入集体才这么说的抱歉”“冒犯到她了对不起”
似乎有一种无形的力量把我拽入虚无缥缈的空间里,没有声音没有颜色安静得可怕
“林隐,你不合群”一边说道一边推开我
“你看林隐”用那只手指着我小声说话
“你好孤单啊哈哈哈”大声的嘲笑我
“我好想欺凌你啊”他们无底线的说着无顾忌的话
他们裸出罪恶的嘴脸说着,身形扭曲变大就像梦魇,渐行渐远的背影,我停下来了他们并不会因为我停下
“你们当中又有多少人是为了“合群”才去合群的呢?”那时我是这么想的,人群之中无论边缘还是中心惶恐不安的样子,尴尬又不失礼的微笑,无处可放的手,空洞的眼神,我观察到了这些就不会像他们一样..
回过神慕楠已经离开这里了
他们只是为了“合群”,所有人都说假话,而假话却中伤了别人,既然打心底就觉得这样不好为什么不说出来,但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现在她还会这样吗?
5破局
当我继昨天那件事之后便回家睡下了
起来以后打开手机,第一条信息是“某中学,叶某跳楼自杀经抢救无效宣布死亡”起初没什么认为这很远
但我到了学校
“你看新闻了吗?叶酒跳了”“是啊是啊为什么会跳啊”“听说他家境不太好,父母都离开了”“啊?真的吗?”“希望他在那边能过得好吧”
“叶酒?怎么会?”我想
当我到了班里看到云泉
“叶酒他”我激烈的说道
“祝愿他走好吧”云泉打断了我说道“我们应该尊重他”云泉说道
隔天,我去问了他埋在哪,我带着录音笔来到他墓前
“你有原则,但你生错了时机”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感受,但一定很痛苦,希望你下辈子能有个好家庭”我对着他的墓说道仿佛他就在我面前,“这支笔我给你保管就当做礼物了”我把录音笔埋在他墓旁边的树下
完事之后我回到了家里看着手机的新闻,看到一个熟悉的名字“王法”
“对啊还有他呢!”我从悲伤的情绪中脱离就像看到了希望
“王法”是我的初中同学,他很会和别人相处,擅长观察,人际关系自然很广,但他并不随波逐流他有着独特的理智,说不定他会知道这件事
于是我把“王法”约了出来
“有事吗?”王法坐在椅子上双手托着下巴问我
“你应该知道云泉吧?”我问道
“当然她可是大名人”他拿起桌上的奶茶吸一口说道
“那你知道她为什么变成现在这样吗?”我问
“你现在不会以为改变了容貌就好了吧?”他说道
“之前是这样”我回
“哎”他长叹了一口气
“让我来告诉你吧”他说道
“云泉所在的学校发生过一件事,那时她还很活泼招人喜欢是那里比较受欢迎的人物,可是在某一天,当人们发现她时她已经昏迷了,她身体蜷缩着,那手臂上源源不断流出暗红色的血,地上满是血迹,她依靠在门上,在最里边的窗户前还有一个男的躺在血泊之中,这个男的后来抢救无效,而云泉在一段时间后身体恢复了过来,但精神和社会适应方面就不是如愿以偿了,经调查发现,在厕所门口有监控并且可以看见那些人拿着小刀,而那几个员工被以“业务过失”撤职了,其中拿刀的两人一个是林永灿另一个是于志莉,到后来好像是被判刑了”王法意味深长的说道
“那她为什么转学了?”我问道
“因为有一些没有对云泉动手的人出狱了,其中林永灿因为患“精神分裂症”提早出狱了”王法说道
“原来如此”我说道
“你为什么对她这么上进,我记得你不喜欢管闲事”他疑惑的看着我
一刹那间我似乎和周围的环境脱节了,不能思考也不能说话,但我却感觉很熟悉,脑海又浮现那些回忆..
我愣了好一会缓缓回道
“因为我知道她不好受所以我想帮她”
他看着我没说话,我可以看得出他眼里多了分怜悯和同情
“但愿你成功,我得走了”他边起身边说道
“再见了”我答
6回溯
既然已经知道了原委,现在只要让她感到人的温暖之处就可以让她回到从前
有一天我问云泉:“你觉得谁最爱你?”她说:“我母亲”
我问她为什么
“因为她一直一直陪着我”不知道为什么她散发着一种温暖
这天中午我看时机成熟于是叫上了慕楠
“慕楠,我希望你能帮我个忙,关于云泉的”我认真的说道
“我很乐意你说说看怎么帮你”他回
傍晚
“嗨,等久了吧?”我朝云泉说道
云泉坐在操场的观众席上,规规矩矩的坐着,周围没有人,但放眼望去有不少人看着她..
“我也是刚刚来”她朝我漏出笑容如同春天
“哦对,我还有个东西没拿”我找了个借口离开
当我回来时,慕楠坐在她旁边搭话,但看起来云泉并没有理她
见到我来了,慕楠站了起来往厕所的方向走去
“他骂你了吗?要不要我去教训他一下?”我带着调侃的语气和她说
“没有,我不想搭理他”她冷冷的说,我没见过她这副样子,就算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也没有这样过
“你为什么不和他试着相处呢?”我看着她问道
“没什么”她敷衍着回答我
“你就试一试呗”我继续试探她
她默不作声而是看着前方的舞台,看起来经历了不少的风雨
“就试一试嘛”我撒娇的说
见她还是无动于衷,我继续重复着
“够了!你知道什么?”她向我喊着,眼神里不再轻柔取而代之的是报复的眼神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她爆发,虽然在意料之中但是还是有点意外,原来她生气是这样的
“你患得患失,在意过去,担忧未来,把身体当成囹圄囚禁自己,这样真的好吗?”我意味深长的说道
“你不知道我的感受,还指指点点这是你的过失!”她更加激动了仿佛触发了某一个机关
“我不是你但我有过和你差不多的感受,我知道那种感觉,看着他们无可奈何,知道自己什么都不是的感觉”我平淡的说道
“不要让他们改变你好吗?你没有罪不要这样惩罚自己,如果喧华停不下来的话,我陪你一起安静”我情绪激昂的说道
“抱歉”她弱弱的说道,眼角藏着泪水
“你没有错不需要抱歉”我轻声说道
她眼里的泪水在打转,我用手按着她的背轻轻往我的身上靠,我抱着她而她在我怀里哭,就像当初我遇见她一样
舞台上终于响起声音,主持人致词过后,第一首便是蔡依林和五月天阿信的歌曲..
7反击
那件事过后的隔天,我带着她去和之前那些人相处
云泉站在我身后就像一个小孩子
“嗨,慕楠”我向他问好
“你好啊,云泉也是”慕楠回
“你好”云泉有些羞涩的说道,她裸出头来用手抓紧我的衣角
慕楠显得有些惊讶
“云泉之前那么说你实在是对不住了”慕楠真诚的说
“没事的没事的”她低下头来脸变得红润
“之前你和我打招呼没有理你们是我不好”她大声的说道
“都是同学就不用说这些了”慕楠笑着说道
但云泉的耳朵红了起来
之后每一个人都无一不惊讶,也都互相敞开了心扉,我还发现原来他们之所以说那种话是因为云泉没有理他们
又一个新学期,一样的走廊但更加温暖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班门口,身体微微向前弓,双手搭在后腰,带着笑意看着我,她的乌发依然是那么艳丽,没有人指责她也没有人嘲笑她,只有欢声笑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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