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梦到徽州
我从未见过面的大表姐嫁入徽州,生女取名苏徽。初见苏徽,她也已是做外婆的年龄了,江南女子的温婉细腻却丝毫不减一分,于是,对徽州,心向往之。
缘,从来都是因心而生。秋阳正好,一群同道之人寻梦徽州。
无梦到徽州进入徽州地,满眼青山绿水,绿色之中隐隐泛秋意,娴静而悠然。漫步鲍家后花园,想想那百年前的鲍老爷为足不出户的女儿打造一个如此宽广的自由欢笑奔跑小天地,那应该是怎样的一位慈父?而那坐南朝北的清懿堂里供奉的女子牌位诉说着百年前的女子也可以和男子一般入祠堂,不远处的牌坊群一座座在田野之中默立,移步其中,宛如置身于百年之前,有荣恩加身,有贞节烈女,一座牌坊一个人生,一座牌坊一个故事,只是故事里的人,有谁知道他们的辛酸与苦乐呢?就如那徽州古城里的那个八角牌坊,也许是为了自己获得更高的荣耀,想妙计让皇帝金口玉言赐下这皇族贵戚才能享有的八角牌坊,百年之后又怎样呢?只不够一座牌坊立街中。
老街,还在,徽商已去。那些流传在老街小巷里的传奇,随着时光流逝,已渐渐淡然,只留下几处老宅,一地青苔。徽家班的唢呐隐约敲着,徽胡咿咿呀呀拉着,那戏延续着,陈旧的戏袍在光阴里泛着淡去的颜色,一屋的老故事,稀少的游人穿堂而过,戏台静默。
阳光正好,老街上歙砚宣纸随处可见,老物件也被老板们收藏悬挂,可观赏可买卖。一处小角落,刀起刀落,一位篆刻者埋头与石头亲密接触,我们围上前去,他抬头看我们一眼,长叹一口气。兄台,你何故叹气?为这门手艺的凋落还是为这篆刻艺术的小众?我们,不妨坐下,慢慢来聊聊石头,聊聊刀法,然后,然后我们一起晒晒太阳,感受生活的平淡与美好。
无梦到徽州而阳光下,一位卖水果干货的老翁,放下担子,坐在街一角,拿起一本书,眯着眼聚精会神地看着,阳光懒散,岁月静好。
到处白墙青瓦,高低错落的马头墙上偶有野草悬挂,古韵扑面而来,而路边店内,根雕无处不在。还在欣喜路边砍价得来的树桩桩,转角处却到处都是都是根雕店,辗转其间,放下这件,又拿起那件,恨不能把店都搬回家,挑挑捡捡,拿了又放,放了又拿,直到两手满满,一步三回头地走过。
一条新安江,一处渔梁坝,垒石为坝在隋朝,重建古坝在明代,巧妙科学的建筑方法,完美的设计,古坝世代镇守一方安宁。
无梦到徽州一生痴绝处,无梦到徽州。浮光掠影,走马观花,我并未真正了解这一方水土,来过走过,感受过,带一块新安江的石,提一件深山里的树根,带一袋屯溪老街上的黄山烧饼,回到温暖的家,在以后漫长的岁月里回味咀嚼徽州的文化,想念光阴里那一翁一书的光景,去推敲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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