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只不过比我大六岁,称他为大叔不是因为辈分,而是第一次见面我口不择言,“大叔”二字张口即来。大叔刚过而立之年,号称“单身未婚无婚史没孩子”,不过真实性我没有考证过。大叔鼓吹身边很多乐于助他脱单的月老,不过自己执着于偶遇,极少赴约相亲。
大叔是个有故事的人,但他总是避而不讲。经过一段时间的持续围攻,大叔屈服于我的软磨硬泡下,讲了他和沈阳姑娘的故事。大叔讲的简短,我的文字也有些苍白,姑且凑合着看吧。
所有的故事都从偶遇开始,大叔和沈姑娘也不例外。
大叔的一个朋友和沈阳姑娘是同事,某天朋友去看大叔,沈阳姑娘刚好一起,就这样认识了。大叔对沈阳姑娘印象很好,两人的联系迅速开展,关系陡然升温,一来二去朋友们也都看出了些眉目。
说来也怪,大叔是个不太容易受外界影响的人,但那时候却偏偏最容易受影响,心中开始有了很多顾虑。姑娘是沈阳人,大叔听周围的人议论着对东北人的偏见,虽然坚信眼前这姑娘绝非没有他们口中所提到的秉性,但还是忍不住联想,她的亲人呢,是不是有所述情形之一?大叔又不好意思跟别人说,只能纵容这些坏东西侵占着自己,慢慢地,顾虑地越来越多,这些顾虑也逐渐消磨了大叔的热情,对沈阳姑娘不如以前。
沈阳姑娘当然感觉得到这种变化,只是碍于情面,不好意思拿上台面质问。只得期待大叔日后改正,只是还未等到这样的转变,沈阳姑娘打定主意要离开这个不尚熟悉的城市,离开大叔这个不算热情的怀抱。
送沈阳姑娘离开的那天,大叔有点儿急事,到了火车站,大叔心神不宁,着急回程,这些都被沈阳姑娘一一看在眼里。沈阳姑娘自然是不知道那头有急事等着大叔前去处理,只是凭感觉地以为自己在这个男人眼中毫不重要,只想快快把她送走。
大叔跟沈阳姑娘说到了报平安。不知是沈阳姑娘赌气还是事太多忙忘了,回去后沈阳姑娘并未向大叔报平安,这头的大叔坐不住了,任凭电话短信怎么跟进,沈阳姑娘愣是半个月音讯全无。手机关机,电话无法接通,短信石沉大海。半个月后,终于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了声音,却是不冷不热。
距离加速了温降,两人没能避免烈火之后的冰冷,关系不进则退。大叔说他能从语气中听到沈阳姑娘越来越伤心,越来越失望。就这样过了几个月,隔着千万里的两个人断了彼此的线,退回到了最初的陌生。
或许是命中注定,或许是彼此的倔强。大叔说但凡他敢给沈阳姑娘一个承诺,姑娘就会毫不犹豫地杀来,但是,大叔不敢,毕竟那时候还年轻,连自己都看不到前方,又怎么敢许两个人的未来呢?
大概半年后,大叔猛然惊醒,辗转联系到沈阳姑娘,沈阳姑娘只说自己已是他人妻。
我说:好悲伤。
大叔说:不悲伤,如果发展了,说不定不适合,还不是同样的结局?
大叔没有表现自己的悲伤,只是埋怨自己不懂珍惜。大叔心里到底怎么想的就不得而知了,但是事情都过去多年,大叔依然孤家寡人。
有时候,遇到自己欣赏又单身的姑娘总是忍不住跟大叔念叨一下,但都被挡了回来。虽然大叔不承认还念念不忘,但是,这样的表现和举动难免让人觉得有些奇怪,时间久了我也只当是常态。
“当你遇到那个人时,你身边所有的人都变成了将就。”或许,大叔只是不愿意将就,亦或许,大叔太忙,无暇顾及。大叔确实很忙,自认识大叔以来,每每问及“干嘛”,不是回复“在外边”就是“开会”再或者“加班”。我打趣道:工作就是大叔最专一的爱人,还寻寻觅觅什么呢?听闻此言,大叔会转过脸,瞪着我,眼神冰冷,似是在表明我歪曲事实的愤怒。
无疑,大叔没有何以琛运气好,沈阳姑娘不是赵默笙,在分别后选择结婚生子,淡忘记忆,跟大叔和这座城市彻底告别。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大叔执着地选择不将就,也无可厚非,婚姻不是为了堵住别人的指指点点而凑成的过日子组合,而应该与一个能让自己赏心悦目、心情愉悦的人共同经营。
不愿将就的大叔,祝福你,愿你的错过换得下一次最长情相守,青丝白发,直至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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