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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下旬的一天下午,两点多钟,我半躺在二楼的床上,通过手机看股票,决定是买入还是卖出,忽然就听到窗外有吵闹声。我迅速从床上爬起来,走到窗前,朝传来吵闹声的地方望过去,发现晓霞门口站着一个人,一边用拳头砸门,一边大声嚷着什么。根据声音,我判断出这不是别人,正是我大娘从四川带过来的大娃子,我堂兄。
大娃子已经六十好几了,早些年跟着村里人出去打工,这几年因为年龄大了,工地老板怕担风险,一个个都不敢要他,他只好在家里干点农活,农闲时捡些破烂。
晓霞在家,只见她把门打开,伸手把大娃子推了个趔趄,声音比大娃子更喧闹地嚷着,要大娃子有多远滚多远。
除了我,似乎没有人看他们的热闹。我犹豫着,不知道这个时候是不是应该出面。忽然,母亲站到院子中央,喊我下楼去把大娃子弄回家。
我马上穿好衣服,下楼,穿过院子,向两个争吵中的男女走过去。
“你有本事你再去找!别上我门!”晓霞这时候还在声色俱厉地嗦啰着大娃子,而大娃子也不相让,以略带四川口音的普通话争辩着:我没本事!就你有本事!破鞋!
我不知道他们之间有什么过节,但从他们的言语已经判断出我堂兄业余时间应该没闲着。
“破鞋你也买不起!新鞋你连看都看不着!你就是一个什么屌本事都没有的臭男人!”晓霞以我无法想象的语言,挖苦我堂兄。
我堂兄一辈子没有结婚,我大伯去世后跟我大娘一起生活。我大娘有点精神不正常,对他基本不管不问。
“大娃子,你在干什么呢?!”我老远就对大娃子呵斥道。
在我的印象里,我从认识大娃子第一天起就没喊过他哥,只喊他大娃子,而他也已经习惯了,从没让我改口喊他哥。
大娃子明显楞了一下,回头望着我,满脸通红地说:“兄弟,这不关你的事你。”
晓霞见我过来,仿佛知道解救了,脸上的怒色顿失,望着我说:“你家老大不知道在哪喝了两口猫尿,没事过来跟我吵架”。
我没接晓霞的话,径直走向大娃子,去拽他胳膊:“走,到俺家坐一会去”。
大娃子满身的酒气,一边挣脱我的手一边说:“不、不、不去了,我得跟她说清楚”。
“跟你没什么好说的!”晓霞又一次语气充满火药味地说。“我想跟谁睡跟谁睡,我的东西长我身上,要你管!”
至此我已经完全明白他们之间的关系了,同时,禁不住为大娃子和晓霞两个人感到丢脸。
不容分说,我使出更大的力气,把大娃子拽离了晓霞的门口。“走,我送你回家,你今天喝多了”。
大娃子还想挣脱,却被我死死地抓住,加上他喝了酒,走路尚且不稳,所以我没费多大劲就把他连拽带推地带走了。
“有本事自己娶一个!哼!”远远地,我听见晓霞还在叫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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