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坐在南国边陲的一个小城的家中,我宅在家中,我一边防控着那个东东,我一边把思绪漫游到数十年前的那个秋夜。我记得很清楚,我依偎在她的怀里,我们俩人好像是刚刚亲热地蜜吻了一下,然后我们就坐在河浜田头,我们静静地看着那天上的月亮。
那个至今想来都觉得很柔和很柔和的秋夜啊,我到现在对它的印象都是那么深刻,因为自从她离我而去后,我总是回忆着她生前跟我在一起时的点点滴滴,那一幕幕鲜明、生动的情景,在我的脑海中已经像放映电影一样,不知放了多少遍,也像一个准备高考的学子,把那些旧课不知温习了多少遍,因此,我跟她在一起的情景才那样刻骨铭心地镌刻在我的心田里,如抓铁有痕,如踏石留印,抹也抹不去。
多少年后我还记得,我们面前静静地流淌着家乡的河流,我们不去看河水波光粼粼,也不去看河流上雾气迷濛中的渔火,我们只仰头看那湛蓝的天。那湛蓝的天像一幅透明的蓝色的天鹅绒幕,多么洁净啊,像用水洗过的一样;天上的星星虽然数不清,但星辰却不是太稠密,稀稀落落的,就像我粥碗里漂浮着的咸鸭蛋碎末末星儿,那是那次在她家她把咸鸭蛋搁在我碗里的;然而,那月亮却很圆,也很明亮,她把一派清辉撒落到田野上和河流上以及远处村庄的屋宇村舍上,不知为什么我倏地觉得有一股如水的柔情涌到我的心田里。
我当时依偎在她怀里,我跟她一起欣赏着这美丽的田野上的蓝天上的一轮明月,没来由地觉得这轮团圆的明月只属于我们俩个人所有。我于是跟她说了很多关于月亮的话,说得最多的当然是嫦娥。我告诉她嫦娥过去不叫嫦娥,叫姮娥,嫦娥是后来的人把姮娥的名字改掉后起的名字,至于为什么把名字改为嫦娥,我也不晓得。不晓得就算了,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说得她噗嗤一声笑了,她把我的身子扳转过来,我跟她面对面,她禁不住跟我吟哦起古时候的一些关于月亮的古诗古词。我记得当时并不显得有多惊讶,我觉得像她这样美丽的菇凉,就应该比我懂得多,根本不像一些人心中常泛羡慕嫉妒恨,没来由地觉得她就应该这样博学多才。不仅如此,而且我还以此感到十分自豪和为她感到骄傲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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