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遥远的山丘有常年的守候。
门口等待的人和狗
一阵香味飘来，奶奶做了我爱吃的土豆焖米饭。她坐在厨房门口，等着这三个她从小养到大的孩子们，而那张年旧的方桌上摆满了美味佳肴。
我对奶奶说，我们这几个人哪能吃得了这么多饭菜呀，她偏说孩子们从小胃口就好，这些个鸡鸭鱼肉全是奶奶用火柴灶烧出来的山珍海味。我的孩子们都在长身体，还那么小，得吃的多一些才好。
我端起那碗盛满土豆焖米饭的大碗，拼命的往嘴里塞。奶奶的眼睛模糊了，她知道她的那几个孩子们长大了，长了翅膀远远的飞走了。
她就这样看着我吃，什么话也不说了，她知道终究是留不住孩子们的人的，那么孩子们的心又在哪呢？
她又坐到了厨房门口，望着远处弯曲的小路，看向村口那边的小山丘，厨房侧边拴着的那条白狗，寻着她的目光，也开始眺望。小狗汪汪几声，看着远山脚下那几个若有若无的影子，它也等着谁。
我吃完那一大碗米饭，回头看看奶奶，赞叹她的手艺依旧。她好像听不到我说话的，我又走近她，伸手去摸她的额头，却什么也摸不到了。
我深知，也许是我的灵魂在午夜飘飞到那绿意葱茏的小山村，又或是我住进了奶奶的梦里。在她的记忆里，孩子们还是那么一丁点大，他们只是去上学了，一会儿天不算黑，那三个娃娃就会背着书包，摇摇晃晃地、不紧不慢地，排着小队走到屋前的院坝，大声的喊着，“奶奶，奶奶，你在哪儿？我们回来了。”
我挨着门口坐下，靠近着奶奶，陪着她，周围的一切好像都有所变化，但我却不知从何说起了。
奶奶站起身来，走到厨房，把那桌菜肴都夹一些到一个碗中，她脚步蹒跚，柔弱的双手上只有薄薄的一层皮肤，她的嘴里嘟囔着什么，端着盛满饭菜的碗向那条狗走去。
孩子们今天应该又不回来了，他们上高年级了，读住校，要周五才能回来的。狗汪汪两声，好像是赞同奶奶的话，又好像是在反驳。
那小白今天可就是便宜你了，等孩子们回来，你可就只有啃骨头的份儿了。
看这狗大口的吃着。奶奶低着头笑了笑，又抬起头来看一下那远处的山丘。心里想着，孩子们长大了，长了翅膀飞过那山丘，也飞过了河流，他们寻找着自己人生的诗与酒。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