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琐忆

作者: 简书老张 | 来源:发表于2018-11-30 22:00 被阅读121次

        说起读书,自然想起八十年代的大学生活。

        入学伊始,领了书,在床上铺开看。除课本外,赫然发现一本学校图书馆和中文系合编的《中文系学生阅读书目提要》。辅导员老师说这是进入文学殿堂的金钥匙。开学后,陆陆续续接触到各科老师,一节大课(一般是上午八点到十点)讲毕,老师经常向我们推荐工具书或课外读物,并将书名、作者、出版社写在黑板上。记得最清晰的是袁玉琴老师,她讲唐弢的《中国现代文学史简编》,提到所谓“现代文学九大家”(鲁郭茅,巴老曹,赵丁周),说这些作家的作品,作为中文系的学生是必读篇目。与文学史相关,胡显银老师讲《中国现代文学作品选读》,除课上重点讲解外,同样热情地为同学推荐图书。下午没课或周末闲暇,我就照老师说的,按“人”索“书”,尽可能地广泛涉猎现代作家作品。这个阶段读过的大致有《鲁迅选集》、《郭沫若研究》、茅盾的《子夜》、巴金的《憩园》、老舍的《四世同堂》、曹禺的《雷雨》、赵树理的《小二黑结婚》、丁玲的《莎菲女士的日记》、周立波的《暴风骤雨》等,从而初步完成了从中学生到大学生的角色转变,体会到现实主义文学的发展历程,培养了良好的读书习惯。

        到了大二,开始进入专业课学习,不仅下午有课,而且经常晚上还有讲座,读课外书的时间明显就少了。有一次,学生会卖“外国名著电影展映”的“套票”,我和很多同学都争相购买,然后呼朋引伴地集体观影,一晚连看两至三部,凌晨步行回校,充满新奇和快乐。那时看过的电影至今历历在目:《脖子上的安娜》、《王子复仇记》、《巴黎圣母院》、《雾都孤儿》、《简爱》、《汤姆叔叔的小屋》《百万英镑》《苔丝》《基督山伯爵》、《蝴蝶梦》、《牛虻》、《奥賽罗》《白痴》《欧也尼葛郎台》《悲惨世界》、《疯狂的贵族》、《上尉的女儿》、《被侮辱与被迫害的人》等。看了电影觉得好,事后就想方设法找原著来加以对比印证。这样,利用寒暑假便接触了不少外国文学名著。如今反思一下当时的情况,没有名著电影展的做法,就形成不了集体观影的现象;没有集体观影的热潮,外国名著进入大学生的视野尚有待时日。所以,文化的发展繁荣需要创意创新,需要多措并举,更需要科学合理的加以选择受众群体。

      读书的黄金时代在大三。当时,图书馆面向全校招聘义务管理员,我与十几个同学入选。每晚和周末,分别在文科阅览室和书库值班,负责文学期刊和图书的借阅管理。平时,帮老师抄写卡片,整理书目。周末,帮老师搬书,理书,大量的新旧书刊经手周转,我得以近水楼台,先睹为快。比如李则厚《美的历程》,张洁《沉重的翅膀》,刘心武《钟鼓楼》,柯云路《新星》等书,比如张贤亮《男人的一半是女人》,史铁生《毒药》,刘索拉《蓝天绿海》,谌容《人到中年》,琼瑶的《在水一方》,阿城《孩子王》,戴厚英《人啊,人》等作品,都是那时读的。这一时期,我由老师推荐的被动读书阶段开始向开放多元的主动读书转变。随着阅读质和量的不断累积,个人的读书能力,文化素养均得到不同程度的提高。

       

      八十年代的高校,学术氛围浓厚,学校宣传栏里贴满了五颜六色的海报,我和宿舍同学穿行于校内外各处,海量吸收对我们有益的知识和营养。先后听过《佛教与中国文化》、《论红楼梦的模糊体验》、《从方法年到观念年》等学术报告,有幸见到张光年(光未然)、刘宾雁、徐中玉、陆文夫等作家、学者。他们的学识和风采深深印刻在我的脑海。名师名家的言传身教,将自身学术的研究精华奉献于后辈学子。为人师表,薪火相传,使得我们得以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继续勇敢前行。这种精神弥足珍贵,值得珍惜。

        八十年代也是文学期刊的鼎盛期。记得当时最流行的杂志就是甘肃创办的《读者文摘》,所选文章风格隽永,深受广大读者喜爱;上海文化出版社出版的五角丛书,以全方位态势和文化快餐形式,为人们打开了解大千世界的窗口。多次获得全国畅销图书奖;我曾订阅过一份《辽宁青年》杂志,它坚持”离青年近些再近些”的办刊宗旨,刊物最高期发行量达240万册,创造了全国青年刊物的一个奇迹。这些典型的快餐文化,成为我读书生活的有益补充,让我的生活从黑白走到多彩。

        八十年代,很多老师住在校内,也有老师住在离学校不远处的教师公寓。师生之间交流频繁。记得写作课老师带我们去采石矶春游,古代文学课老师带我们去朝天宫看昆曲《牡丹亭》,这些教学相长的经历与个体的读书生活相得益彰,起到异曲同工、潜移默化的良好作用,至今想来,倍感温暖,无限感慨。

    相关文章

      网友评论

        本文标题:读书琐忆

        本文链接:https://www.haomeiwen.com/subject/tbpkcqtx.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