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祭

雪祭

常飞

丁酉是年，余居长安已近十载，于城之短，不见其轫端；于己之长，足窥世事变幻。是冬，大雪次第而至，余观其时，早于往载；察其量，丰于常年；体其寒，不比寻日。忆其暑，炙不可当，亦异乎往矣。怪哉，时也。长安于我未曾见也。

长安初雪，早亦晚矣。早者，喻比昔年；晚者，久顺民之所向。是季之城，霾深不明，乏霖生疾。左右孺子，咸苦于此，无论其时，患满医堂。雪至也，喜亦忧矣。喜者，润冬之色，无雪怎奈冬名？忧者，不雪则已，一雪成灾，城之弱也，不受天地之轻。

当世之人，其忙也碌矣。行不闻其声，驻不暇其色。初雪于之，初雪也。坐其利，弊大益少也。雪若有知，岂不悲乎？然乐者亦众，唯童子喜出望外。仰其项欲探其源，面雪不拂，任而弥盖。二人为伍，行仗其中。甚幼者随之，踏而咯咯作响，彼亦咯咯作响，好不为快。雪若有知，岂不乐乎？

长安二雪，初融便至，其势不逊一也。然为人所恶，似为缀。雪若有知，岂不惑乎？其惑有三：麦盖之说为真乎？二雪较初不同乎？人何多变乎？然雪不明，彼惑人犹不知，况雪乎？

呜呼！长安今冬初见雪，盛似千年又同装。其色同一，人心亦同一乎？

丁酉腊十一夜于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