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和老公公聊聊天,他讲起一件事,让我唏嘘感慨了好几天。老公公是老知识分子,解放初期的老中专生,他说当年上学时的同学、曾经的同事一个个都走了,活着的不多了,还说一个关系非常好的同学前年有了微信,经常发微信、转发养生保健的信息,发家庭成员的照片,逢年过节还通通电话,互相关心,可是最近一直没了微信,春节打电话电话停机,家里电话没人接……老人一声叹息,眼含泪水,我也湿了眼眶。
没有告别没有送行今天接到同学的孩子的电话,说:“阿姨,我是ZYP的儿子,您还记得吗?我妈妈5月5号去世了”
一时恍惚了,前年我回老家时还见过啊!刚53岁,孩子刚结婚,刚有了小孙女,刚刚熬出头却被癌症夺去了生命……
ZYP是我小学、初中、高中同学,小学的同桌,浓眉大眼,梳着长长的辫子,最有特色的是大脑门,高鼻梁,长得很有西域特色。学习很棒,字写得非常好,用左手写字。她小时候在炉前烤火,不小心火焰点着了棉袄袖子,烧伤了手腕,右手成鸡爪似的卷曲着,记得我们上小学时还做过手术。年龄小时她没有因手这样觉得自卑,非常好强,打扫卫生、学工学农从来没有落后过,还时常拿出右手来吓唬我们。后来上了高中,她就慢慢变得不开朗了,话也少了……后来就听说她在甘肃畜牧学校上班了,再后来听说她结婚了,再后来听说她离婚了……直到2014年我回老家约了她,还见到了她的儿子。
没有告别没有送行看着她憔悴的脸,听她娓娓道来这半辈子的经历。她中专毕业后在学校当了图书管理员,遇到了爱她不嫌弃她的丈夫,后来两人办了养鸡场,越做越大,还承包了一家大国企的养鸡场,就在生意越做越好的时候,夫妻感情却越来越不好,在一次鸡瘟引起的灾难面前丈夫当了逃兵不知去向,留下孤儿寡母和一片片死去的鸡,还有纷纷来要债的人,不知怎样度过了那一道难关……后来父母亲给她了五千元钱,自己开始做饲料,进货送货,从自己家里人帮着干,到后来雇人干,那年见到她时成为当地最大的某品牌饲料代理商,年销售额过亿了,她的销售业绩一直在西北地区遥遥领先,我说你有什么诀窍啊?她说:“我啥窍门都没有,人家客户对我就像对自己家人,我要是时间长不去,她们还想我呢,一去了就坐在人家炕上,等着吃好吃的”,她的善良、质朴依然像小时候一样,她所代理的饲料企业让她去总公司参加颁奖,还让她做报告,她说:“我才不去呢”
想起在一起嬉笑玩耍的童年,想起前年见她时的音容笑貌,一切都恍惚了,她却这么早就走了……儿子在青岛工作了,还买了房子,准备接母亲去住呢,我们还相约老了去青岛一起看大海、看日出日落呢……
有了微信有了QQ,每天在群里、在朋友圈里看到彼此,就如同在身边那样熟悉,或许有一天再也没有了那人的信息……
没有告别没有送行生命如此脆弱、生命如此短暂,好好活着,且行且珍惜,当离开的日子,记得道别…………
“死是众人的结局,活人也必将这事放在心上。”(传7:2)
“求你指教我们怎样数算自己的日子,好叫我们得着智慧的心。”(诗9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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