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护车来到铁路职工医院,我被直接推进了救护室。求生的本能让我的左手一直死死的掐着右手手腕,以至于医生让我将左手拿来时,我的左手竟然自己松不开。医生用手掰开我的左手,再用止血带缠住我的右手腕,马上开始实施手术。
我还能清楚的感到医生在缝合血管,缝合血管并不疼痛,有一种麻酥酥的感觉。当医生开始缝合伤口的皮肉时,我痛的几乎要打滚,我知道自己不是一个耐痛的男人。
医生又找来两个壮壮的男医生,四个男医生分别压住我的身体和手臂,缝针的医生还回过头来说我:“男人家家的,忍着点!”
我靠,我没明白,他们为什么不给我打麻药?!
我被推到观察室的时候,整个人都快要虚脱了。我爸此时已经得到消息赶到了病房,望着正在输血的我,他的表情复杂,责怪恼怒,焦急都有,我此时竟然察觉一丝丝怜惜,难得。
我妈也急急忙忙赶到医院,医生叫他们放心。因为也是铁路职工,医生倒是比较客气,他告诉我爸妈,当时还是比较凶险,手上的动静脉血管都切断了,如果不是有一定的止血措施,恐怕会失约过多危及生命。
“他的手会落下残疾不?”我妈关切的问道。
“应该不会,我用针刺测试过了,可能是皮神经受到损伤,以后手掌的感觉会不太灵敏,会有麻木的感觉。”医生这样回答我妈。
我们当时谁也不知道,这位医生的这句话,让我失去了修复和连接断掉的神经的最佳时机,以至于我后来手上的肌肉萎缩,真的落下终身残疾。
这个暑假只能乖乖在家待着,哪儿都去不了,哪儿也不能去,最后还是忍不住去了褚红卫那里,提了十几本书回来,如此白天黑夜可以打发无聊时光了,不至于一条到晚烦躁到磨皮擦痒的。
待到开学的时候,除了愈合的伤口不能触碰,其它的倒是无妨,可惜的是无名指和小指头从此伸不直了,抓握东西的时候,只有大拇指,食指和中指能够用上力,以至于吃饭的时候右手如同女人一般,十足的兰花指。
看到红榜上自己的名字才敢确定这会是考上了高中,但程友坤再次落榜了,我心里不免替他遗憾。
新的班级分座位,我近一米八的个子,妥妥的被分到最后一排,新的同学虽不认识,但多数还是有些脸熟,但在班上我还是发现了一个认识的人,那是我没出五服的本家堂妹,她原来低我一年级的,好尴尬。
不比初中刚转学来的时候的那阵不好意思讲话,毕竟人长大了,面对新的环境,新的同学,此时的我要相对大方许多,简单的招呼自然还是懂得打的,只是关系的远近还得靠以后得相处了。
新年纪的第一节课是班主任的课,班主任是个沉沉稳稳的中年男人,是语文老师。我想班主任的关系应该好相处,因为他是语文老师,语文老师相对还是比较喜欢我的,最差也就是像当年的齐恒老师那样,不待见罢了,但不会打压我,这点我还有点基本的自信。
课间时间,已是高我一年级的延陵找到我,对我表示祝贺,同时还是给我递上一小包宁波糕点和一个心形纸条。我怕引来同学的目光,赶紧接了糕点和纸条便匆忙分开,回到了教室。
上课的铃声响起,这节是我头疼的数学课,随着铃声走进教室的是一个熟悉的身影,我心底立马蹦出一句话:“好啊,真的是山不转水转,石头不转磨子转,咱们又见面了!”
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我初中转学来的第一天的第二堂课,扇我耳光,撕我日记本的那位朱老师。
“这个账得找时间算算了。”我在心里默默的咬牙对自己说道。
(未完待续)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