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柠把车开进地下停车场,在车里停了一会才出来,走到家门口,从包里细细嗦嗦翻出一把钥匙,“啪嗒”门开了,她将黑色呢子大衣脱下挂在玄关的衣架上,再将黑色的高跟鞋脱下,穿着拖鞋走到客厅。
一个瘦高的男人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电视正放着抗日雷剧手撕鬼子的桥段,这个男人是她的老公,陈离,一位富二代。
吴柠看着陈离把头转过来,正要说些什么,便淡淡的说:
“累了一天了,我先洗个澡。”这个男人把到嘴边的话咽回肚子里。
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外面的人和里面的人都在想着心事。
吴柠是一名美术老师,在杭州收入2万多,收入不高不低,日子很轻松。她的朋友每次聚餐闲聊时,总是用羡慕的语气谈起她,肤白、貌美、大长腿,还有一个疼她、爱她的好老公,最主要的是她老公还是个富二代。
但……她仍然觉得日子很空虚。
吴柠洗好澡从浴室里出来,宽松的睡衣下把高挑丰满的身材藏起来,只有一截光滑的小腿裸露在外面。陈离翻了身,有些沉醉地嗅着吴柠发间地香味,缓缓地说:“亦栋,今年十一岁,我明天送他去参加小升初的考试,你明天有空去送亦雯到赵老师的舞蹈班。”
“亦栋都要上初中啦?”吴柠有些惊讶地问道。
吴柠的问题只得到一个字的回应‘嗯’,显然此刻陈离的心思不在这上面,他把头埋在她的颈间,一只手从睡衣的下摆滑过细腻的肌肤从下往上,快要接近那座高耸的山峰时,被一只手按住了。
“今天太累了,改天吧……”吴柠疏远的声音传来。
陈离有些急躁地说:“老婆,都两个月没做过了,我快憋死了!”
“自己弄!”
陈离剧烈起伏都胸膛,显示他正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他起来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有些忿恨地说:“自从生完亦雯后,你就是这个样子!每次不是嗯就是哦,一副我欠你钱的样子,我到底哪里做错了。”
陈离的话没有得到反应,沉默良久之后说:“你为什么一定要离婚?就不能考虑考虑孩子吗?”
离婚?
离婚是吴柠很早就提过,只是在生完亦雯之后,这个词才频繁出现两个的对话中。
吴柠静静地看着陈离一会,便把身体侧过去,她不想做无意义的争吵,过去几年大的、小的争吵也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她选择冷处理。
陈离愤怒的挥舞着手臂,若是旁人看到他此时激动愤怒的样子,恐怕会以为下一刻会上演一场家庭暴力的惨剧。
突然一个温柔又熟悉的声音唤醒吴柠尘封的记忆。
陈离做在床边,背对着她,陷入了回忆:“柠柠,你说过你不喜欢我留长发的,因为你觉得长发人不够精神,你就用电动剃刀趁我睡着的时候把给我全撸掉了,手忙脚乱的把我头皮刮掉一块。”陈离坐在吴柠的旁边,用手拔了左侧的头发,浓密的头发中有一块自留地。
“你说你不喜欢抽烟的男生,我就戒了八年的烟瘾。”
“你说男生在篮球场上肆意挥洒汗水的样子才最酷,所以我不踢球了,我改打篮球。”
“你说你喜欢有上进心的男人,这些年来我没向家里要过一分钱。”
“你说你画画很好的,可现在还没给我画过一副画昵。”
“够了!陈离你够了!”吴柠略带哭腔的声音打断了陈离的回忆。“你不要再说了,好不好?”
陈离自嘲的笑了笑,“当我努力变成你喜欢的样子,你缺不爱我了。”
陈离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递到吴柠眼前,上面赫然写着——离婚协议书。
“我说过结婚以后大事都听你的,这是我最后一次听你的了!”
吴柠一把扑在陈离的怀里,胸前衣襟很快被吴柠眼中的泪水浸湿了。
“我同意离婚,这是你一直希望的,我们,毕竟曾经爱过,对吗?既然不爱了,不如索性放手,给彼此一个自由。”陈离努力让自己笑起来,轻松起来,可是怎么练微笑一下都那么难啊?
陈离抱着怀中的女人,曾经是他的全部,可是,以后这个女人就要在另一男人怀里撒娇哭泣了。他抚摸着她光滑细腻的后背,吻上她略带咸味的嘴唇,他想做最后一次,来场告别吧。
可他的胸膛被一双修长的手,缓慢又坚定地推开。
吴柠喃喃地说:“不要这样,陈离,”
“陈离,你知道吗?你很像他,你很高,他也很高,他也爱运动,爱打篮球,你的眉毛和眼睛和他很像昵。”
“可,毕竟只是像,你终究不是他。对不起,这些年一直把你当成是他了。”
“离婚后,你和他好好过。”
“他结婚了。”吴柠用倔强地说出一个苦涩的事实。
陈离的心里虽然有了准备,但吴柠的话、过去种种的努力,都变成了笑话,像一把滚烫烫的刀捅进他的心里,而他只能默默咀嚼着苦涩的事实。
两个人背对着躺在床上,窗外的月色像水一样撒满在地上,两个人各自品尝着苦涩和未来的打算。陈离让自己心中装着两个孩子,进入了梦乡。
第二日,吴柠起床没有看到陈离,桌上的只有醒目的那份离婚协议书和一封信。孩子昵?孩子和陈离都不见了。吴柠发了疯一样四处追逐着,呼喊着,小区里早起锻炼身体的老人们指指点点着这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在考虑是否要报警。
吴柠坐在地上,头埋在两腿之间,无声的哭泣着,走的近了,才能听到一个她断断续续的话,女儿不是你的,儿子也不是你的,你是个傻子,你至始至终在给别的男人养娃,还养的心甘情愿。傻子,呵,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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